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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陛下所说的,老臣贪权,

陛下没说错,老臣就是贪权!

老臣为陛下当了十五年的官,今后还要为殿下再做二十年!”

茹太素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打出来,说的户部门楣都不由一震,

朱元璋盯了茹太素一会儿,茹太素毫不畏惧的迎向朱元璋的目光,朱元璋心知肚明,这个小老头所言非虚,这就是他的全部心里话,

难怪这小老头打死也不愿意辞官换位呢,茹太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,

若是茹太素现在便辞官不做了,其一生的功绩也基本可以盖棺定论,在史书上无非是留下忠、直二字,

可若是能挺到圣文朝,别说能不能干上二十年,就算能干上两年,参与到大孙手下的几个大事件中,那传下青史的名声可就更好了!

人活着无非为了四样东西,

财,权,名,色,

茹太素对财、权、色都不感兴趣,活着就是为个名,别说茹太素现在才刚过耄耋之年,哪怕茹太素现在已经是百岁老人了,人家为了挺到圣文朝,也得硬活两年,

朱元璋不由大笑起来,难怪小老头不想撤呢,换位思考一下,

要是咱,咱也不愿意撤啊!这不就是倒在黎明前夕了吗?!

朱元璋拍了拍茹太素的肩膀,赞道,

“行啊,茹大人你早说呀!你早说是想为咱大孙办事啊!

你要是早说,咱也就不说这些话了!”

接着,朱元璋意味深长的一笑,话锋一转,认真说道,

“不过,茹大人,这以后的竞争可激烈着呢,要想出彩,可真得下点功夫。”

茹太素一听到陛下不提告老换官的事情了,不由大喜,

“陛下,老臣一定为殿下殚精竭虑。”

“好好好!”

朱元璋乐得是合不拢嘴,

可这一幕在旁人看起来极其怪异,这是有些皇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,

做为洪武朝官员的茹太素,现在的陛下还没退位呢,他便打着保票的说要为新帝做事了,

这举动分明是不把老皇帝放在眼里,这要搁在别的皇帝身上恐怕今晚都睡不着觉了,回去得想一宿是不是新帝要提前上位?是不是要造反?

可看着老朱这纯真爽朗的笑容,人家是一点不想这些事啊,

当然,这也得分人。

老朱对新帝无限宽容,只是因为这人是大孙儿,对于特定的继位人选,老朱有着近乎无底线的宽容,

就比如说皇位在朱元璋,朱标,朱雄英三人之中轮转,无论是谁继位都没什么太大差别,毕竟这才是家人,

而若是换了其他人,先不说那些不姓朱的,就算是姓朱,只要名字不对,那老朱的态度可就完全不一样了,

要是茹太素舔的是其他朱家人,看老朱现在能不能笑出来就完事了,

老朱恨不得立马化身杀神,血洗户部,

但,茹太素致富密码是正确了,

老朱声音都轻柔了不少,温和的说道,

”行了,茹大人,你忙吧,咱上后面去看看,夏原吉在后面吧?”

“是,陛下,在后面呢。”

朱元璋大手一挥,龙行虎步的迈向户部内堂,待陛下离开之后,户部内的官员们仿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接着各行其事,

连羡慕的目光都没向内堂投去一分,毕竟陛下对夏原吉毫不掩饰的偏爱,已经让官员们彻底麻木了,甚至都升不起一丝羡慕嫉妒的心,

“小夏,忙着呢?”

“陛下。”

夏原吉从桌案后起身,朱元璋细看过去,桌案上满是写满数字的账纸,朱元璋伸出手向下点了点,

“坐吧。”

随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见陛下坐下后,夏原吉又朝着朱元璋行了一礼,这才坐下,

朱元璋开门见山道,

“灾民的事情安排怎么样了?官府救济的粮食都还到位吧。”

夏原吉想都没想就开口道,

“陛下,灾民们都已经安置好了,想留家乡的灾民由官府帮忙重建家园,不想留籍的,就分与北方州府了,北方各州府地广人稀,正需要填人。”

朱元璋点了点头,这夏原吉的回答速度就让老朱很满意,最起码业务能力熟练得很,

“咱以前对待灾民就是官府救济,要钱给钱,要粮给粮,

可他娘的最后被层层剥削,落到灾民手里的就剩下谷壳了,

咱大孙儿说给实物不如给政策,咱想着是这理,你这么办很好。”

夏原吉点点头,继续道,

“陛下,现在江南州府还在建设,灾民们若想恢复到受灾以前的生活状况,需要不短的时间。”

朱元璋点头表示理解,毕竟天灾对于地方经济的打击是毁灭性的,更何况是还是生产力不甚发达的古代,

要想彻底恢复过来,没有三年五载的水磨功夫,是别想了,

“那迁居北方州府的灾民缓过来,是不是得需要更长的时间啊?”

夏原吉微微一笑,禀告道,

“陛下,迁居北方的灾民,基本都稳定下来了,过得生活可不差。”

朱元璋闻言下意识惊呼道,

“这怎么可能?!”

按照思维惯性北穷南富,将南方灾民置于北方,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?

朱元璋沉默片刻,细想了一下这件事,眼中闪过了几分了然,长叹道,

“这是咱大孙儿的治法啊....”

朱雄英的治法与朱元璋的大不相同,朱元璋的治理法子,简单粗糙好用,

而被朱元璋亲自教导好几年的朱雄英,自然在老朱的基础上更加升级了,说到底,爷孙二人,在治理观念上,有着一个根本性的不同,

老朱觉得百姓如羊群,官员如羊倌,百姓生活生产得引,得教,

所以老朱哪怕佛儒法的国策,不忌荤腥的用了个遍,但是老朱基本不用无为而治,

而朱雄英的想法是,政策易简、易大、易缓,给出百姓一个大框架就行了,

事实是,哪怕官府完全不管百姓,人家也能过得很好,也能自谋生计,

怎么,官府不教,百姓就会等着饿死?那都是扯淡的,

朝廷在法律上收紧就可,其余可偏向无为,

无为而治看似简单,但其实是很高超的治国方法,

时机火候要精细到极点,过了就是摆烂,不及就是白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