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
“这里收拾一下，把人带回去。”
当铁朗交代完一切之后，徐墨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，让所有人都回去兰市安定局。
不过，在出发之前，徐墨看了眼铁朗，对他说道：“铁朗，之前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。”
“回去之后，我会帮你作证，证明你是投案自首的，请求最后审判的时候能够从轻发落。”
听到这话，铁朗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。
在他看来，只要不死就行，监狱那种地方也不过如此，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钱办不到的。
“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。”
徐墨意有所指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，只留下了跪坐在客厅中央的铁朗独自感觉到困惑。
也是，这个时候的铁朗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，他哪里会知道，生不如死这四个字会这么快就应验到自己身上。
只不过，等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。
求生不得求死不能，这八个字将会是他下半生的写照。
在回去的路上，兰市安定局的人押解着铁朗一马当先，而陈越与徐墨他们同乘一车，负责垫后，防止在路上发生意外情况。
车内，李风照例驾驶着吉普车，作为好兄弟的赵白坐在副驾驶位上。
富悦和邵雨凝一起为了帮忙搬运范萍的尸骨已经提前回去了，因此白瑶作为唯一的女孩子坐在中间排。
而徐墨则与陈越一起坐在最后。
赵白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四个证物袋，若有所思，白瑶注意到了他，干脆直接开口问道：“小白，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闻言，赵白稍稍转头，回答道：“我在想，这个铁朗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。”
“你说杀人也就杀人吧，他还偏偏要留下点东西做纪念。”
“而且，这家伙最变态的是，明明那些房间都是空着的，他却还要布置成有人居住一样，就连衣服和洗漱用品都留在那里。”
讲到这里的时候，就连正在开车的李风也忍不住一起吐槽：“就是说啊！”
“我搜查的那些房间也是一样的，那东西放得叫一个一应俱全，你们说拆迁户都这么不把钱当钱的吗？”
“我看未必，还是因为这个铁朗变态的关系。”白瑶耸了耸肩，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
“不过，也难为你们俩了，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，找到这些证据，否则我们现在也不可能进行地这么顺利。”
“你们是没看到，刚开始的时候，铁朗就在那里叫嚣，说什么我们冤枉他，要不是后来证据都摆在他眼前了，我看这个案子也是够呛！”
“徐墨，你说是吧？”白瑶转身看向最后排的徐墨问道。
“事实上，这些证据就算找到了，用处也不大。”徐墨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。
“什么？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李风、赵白和白瑶三个人，异口同声地惊呼道。
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，主要是徐墨的这句话实在是出人意料。
“怎么？就连你们都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？”
徐墨微微一笑，向大家反问道。
“哎呀墨哥，你就别卖关子啦！”
“快说吧！我都急死了！”
李风脾气急，被徐墨这么一搞，更是连车都开不稳了。
“好吧，看在你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份上，那就由我来揭秘吧。”
开玩笑，一车人的性命现在可都捏在李风一个人手里，那不得先稳住这小子啊！
“711连环杀人案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陈年旧案了，这些东西一直掌握在铁朗的手中，虽然说他没有直接丢弃或者毁掉，但至少，这上面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被害人残留的信息了。”
“要是不信的话，等下拿回去验一验就知道了，我敢保证现在绝对验不出来任何DNA信息。”
“再看这些东西，一枚大头针，一支铅笔，一只红笔，一根带皮筋的发网，都是一些很常见的物品。”
“不过，如果你们之前仔细研究过那四名被害女性的职业，应该可以将东西与主人一一对应上。”
“褚红是一名纺织厂的女工，她会随身带点大头针之类的小工具不足为奇。”
“贾蝶飞是一名女大学生，出事的时候她正好要去做家教，因此口袋里揣着根铅笔也很正常。”
“而褚乐乐是一名老师，众所周知是个老师就逃不开批改作业的任务，因此那根红笔一定是属于她的。”
“还有最后一样东西，带皮筋的发网，贾语芹是一名护士，护士在上班的时候要穿工作服，如果是长头发的话，还必须将头发全部梳起来，发尾再用发网罩住。”
“你们看，其实要判断出东西的主人并不是难事，但是这些都还只是属于我们的推理和分析，也只能停留在这个阶段。”
“因为无法验证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属于这四名被害人的，不是吗？”
“不只是这四样东西，就连我们在楼顶阁楼里发现的范萍的尸骨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只能证明范萍是死在那里的，却无法证明铁朗就算是那个杀害了自己妻子的凶手。”
“这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最难办的地方，即使我们都清楚铁朗就是凶手，但却无法找到直接证据来证明。”
“所以，墨哥你刚才才会故意跟铁朗说，如果他肯认罪的话，你就帮他作证，还骗他说自首可以减刑，对吧？”
李风一边开车，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徐墨求证道。
“对，也不对。”
“小疯子，你只说对了一半。”
徐墨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。
“什么？一半？”
“哪一半对了，哪一半我又猜错了？”
李风继续追问道。
“只要铁朗肯认罪，那么我就帮他作证，他是自首的，这一半说对了。”
“等下回到兰市安定局之后，我会跟乔叔说清楚，铁朗是自首的。”
“你刚才说我骗他自首可以减刑，这一半猜错了。”
“我会帮铁朗争取减刑，至少也会争取到死缓，绝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去死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“不是，墨哥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