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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章 匹夫之怒(二十二)

许戈以为傅斯瑰在担心嫌疑人翻案,笑出一口白牙:“不用担心,证据链已经完整了,这小子即使再犯病也没用,已经是个铁案了!”

“我不是担心这个,我只是……”她笑着摇头解释了一句,却只说了一半。

许戈没有在意,看着手下的队员们个个喜笑颜开,他的兴致也很高:“这下总能过个好年了吧!希望潜在的犯罪分子都警醒点,别在年前犯案了!”

傅斯瑰被他逗笑了:“你们什么时候开庆功宴?”

“啊?”许戈一愣,掰着手指算道,“这几天肯定不行,案子要收尾,秦局还跟我透露,省里要来人表彰……下周吧!”

“这次还是大排档么?”

许戈摇头:“又是庆功又是年关,这次肯定要挑一个好点的地方。”

“定下来了记得叫我。”

“好。”许戈一口答应,紧接着瞪圆了眼睛,遥想当年傅斯瑰刚来的时候,他三催四请人家都不肯参加什么庆功宴,现在……

傅斯瑰见他一脸呆样,笑吟吟道:“怎么,不欢迎啊?”

“欢迎!热烈欢迎!”许戈笑得合不拢嘴,一双黑眸亮晶晶的,“傅教授,你能来,大家都会很高兴的。”

……

聂薇已经出院了,她没有回公司,也没有回她和康绍川在市区的家,而是吩咐司机去位于郊区的别墅。

她坐在车上不发一言,默默注视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路灯。

助理有些担心地望着她,嗫嚅了一下,还是没敢开口。

车厢里的气氛有些诡异。

聂薇看似平静,实则心潮澎湃,难以安宁,她有些惊叹于自己当机立断做出的决策,但又对未知的前路感到迷茫。

今天清晨她与傅斯瑰通过电话后,便立刻吩咐助理和医院的保安,如果再见到那个不速之客,就直接带他来见她。

但是很可惜,她在医院里等了一天,那个人也没有再出现。

其实这不算什么,也许人家只是因为前一天吃了闭门羹而不愿再来了,也许人家是因为有事而没空前来……

她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,但奇怪的是,这位不明身份的人竟然令她心绪不宁。

她坐立不安了一整天,果断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,于是不顾众人反对,强行要求出院,然后便是吩咐司机送她来这座位于郊区的别墅。

“夫人,到了。”

司机的声音拉回了聂薇的思绪,她回过神来,才发现车已经安安稳稳地泊在了车位中。

助理已经下来为她打开了车门,她迈步下来,微笑道:“辛苦你们了,你们都回去休息吧。”

助理担忧道:“还是让我陪着您吧。”

聂薇温柔又不容置疑地拒绝了:“不用了,我想一个人休息几天,如果有事,我会给你打电话的。”

助理露出了然又同情的神色,还是因为太过伤心想要独自静静吧,毕竟康总和聂女士是真的十分恩爱。

目送司机和助理离开,聂薇这才转身进门。

这座位于郊区的别墅他们很少来住,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姓“郝”的男子出现的时候,康绍川就是约他在这里见面。

也是从那时起,她的枕边人有了变化。

他变得沉默、疲惫、容易惊恐,他开始半夜突然惊醒,然后久久难以入睡。

她询问过,但他只是温柔地搂着她,吐出两个字“没事”。

她再追问,他便笑着推脱:“生意上的事儿,有点烦心。”

她便不再问了,她知道这不仅仅是生意上的烦心事,但她能看得出来,他的隐瞒是为了保护她。

只要不知情,就不会受到牵连。

所以她不再问了,他已经如此艰难,她不愿再违逆他的心意。甚至,她都没有去私下调查那个郝姓男子。

不问、不听、不管、不知,只相信他就好了。

直到,康绍川死了。

她不清楚他的死是否与这些有关,但她伤心欲绝,不寒而栗。

于是,在傅斯瑰和许戈找上门来的时候,她主动提起了那位郝姓男子。

她希望可以借助警方的力量去查一查这个人、这些往事,但在说出这些后,她心头的阴霾并没有散去,反而在听说有人意图闯进莹心医院时达到了顶峰。

她几乎是下意识的、本能的认为这个意图闯入的人就是那位郝姓男子。

可是,他为什么要来找她呢?

出于康绍川的有意保护,他们应该彼此并不认识才对,除非……

那些事并没有因为康绍川的死而消失,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已经不在了,她已无路可退。

而且,她也不想再后退了。

聂薇用指纹打开了房门,这座别墅虽然平时没有人住,但一直由别墅管家照看,无论主人什么时候心血来潮,都可以像回家一般自在。

没有人气的别墅既空旷又寂寥,她径直走向一楼的书房,书房里干干净净、冷冷清清,摆在红木书架上的精装书籍在复古的灯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芒。

她站在书房的地毯上沉思,目光划过墙壁、地板和天花板。

拜优秀的记忆所赐,她记得这座别墅在装修时,康绍川曾经特意打造了一间密室,当成保险柜用,她还记得这间密室的入口就在书房里。

可是,入口究竟在哪里呢?

……

今夜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。

一辆悍马静静地停在江边,宋展坐在驾驶座上,车窗大开着,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,一只手扶着方向盘,一只手夹着香烟,正一下又一下地吐着烟圈。

“展哥。”有人敲了敲车门。

宋展“嗯”了一声,推开车门走了下来。

这里一向人迹罕至,今天却有五六个人围在一起,江边风大,众人都冻得直打哆嗦,看见宋展过来连忙问好。

宋展并不理会,而是蹲下身来望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。

这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衣,蜷缩着躺在地上,脸上既有泥又有血,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只偶尔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呻吟。

如果聂薇或者许戈他们在这里,便能一眼认出来,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康绍川的故友,那位郝姓男子,郝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