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格面无表情，只有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闪烁着深邃的光，“你是个聪明人，只要开口说话，我不杀你。”
老头喉结上下滚动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，腰重新弯了下去。
“说了真的能活？”
“你没得选。”罗格抽出了碧火剑，剑身在飘摇不定的火把光亮中反射着寒光。
几句话的时间，老头仿佛苍老了很多，那股子精明劲儿散去不少，缓缓道：“这是一个秘密。”
“我喜欢听秘密。”
老头叹了口气，缓缓道：“先说好，这件事的可信度只有半成，若是真的，牵扯甚广，你还是要听吗？”
“说吧。”
“那……”老头指了指一旁，示意罗格借一步说话。
罗格眼神示意安德梅尔看好其他人，带着萝雅法拉和欧菲娜，与老者一同往前走了一段距离。
“说吧。”
“这件事也是我无意中从一位混乱之地的国王身边的亲卫那里听到的。十年前我为了通商便利打点关系，邀请那个亲卫吃了一顿饭，花重金获得了那个国家的王家通商权。”
“钱到位了，亲卫很高兴，他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，拉着我不停的喝。我一老头怎么喝得过他呢，于是便耍了些小手段。”
“那天我装醉，亲卫真醉了，说了一些话，其中便有关于同哥布林王国贸易的消息。”
“他说就在前两天，哥布林王竟然亲自来到了混乱之地，在几个冒险团的大人物的主持下，和混乱之地几乎所有国王、领主开了个会。”
“是冒险团，还是冒险者协会？”罗格问道。
“冒险团，我很确定他说的是冒险团。”
“其中就有尤里乌斯？”
“他没说是尤里乌斯，但说了其中一个人全身上下金光闪闪的。‘神光万丈’尤里乌斯的外貌不是秘密，冒险者协会里甚至有他的传记卖，他又是曜日级冒险团神圣光辉的团长，八成就是他了。”
罗格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，问道：“与哥布林领地通商，这不算是秘密吧？”
“当然，很多商人都知道。”
“那你说的秘密，便是那几个冒险团的大人物主持了会议这件事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既然是秘密，那么那个国王亲卫，应该不能参与会议，也不应该看见尤里乌斯等人才对。”
“没错，我当时也奇怪这件事，便试探了一番，他说是从国王口中听说的。”
“国王那日开完会后回到王宫，勃然大怒，破口大骂，但没想他没关严门，全被门外值守亲卫看见听见了。”
“亲卫当时正在兴头上，还给我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一番。”
“你也给我们表演一番呗。”欧菲娜脑袋靠在罗格胳膊上说道。
老者一脸尴尬，摇了摇头，“表演还是算了吧，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原话。”
老头摸着胡子稍微思考了一会儿，说道：
“他是这么说的：什么狗屁大人物，全是小人！看起来金光闪闪正义凛然的，却威胁我们，神圣誓言都用了！好奇心真是害死人，我当时为什么要选择留下？！不过……和哥布林通商，那得看他们出不出得起这价钱！”
“没了？”
“嗯，那亲卫说他就知道这么多。”
罗格目光扫向欧菲娜，发现少女正微眯着眼，唇角勾起，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。
罗格打算等会儿再问她，先把老头“压榨”干净了再说。
“这么说你不是尤里乌斯的人？”罗格问。
“不是，我只是一个小商会的会长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一提到尤里乌斯，你……很害怕？”
老头微怔，随即无奈道：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。没错，我这十年来一直都怕听到这个名字。”
“哦？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……那个亲卫，连同他的国王，在两天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，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。从此以后，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国家，就连去混乱之地贸易都是副手在主持，我不入境的。”
老头赔笑道：“这个秘密，能不能换我们的命？”
“再加上一件事，就可以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让我的人加入你的商队，去昂里哥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答应这么快？”
“我没得选，不是吗？”
和聪明人交流果然畅快，特别是当自己一方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。
罗格满意地点点头，“那恭喜你，成功保住了性命。娜娜，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”
“哦，老头呀，我就想问问，你带的这些货都是哥布林点名要的吗？”欧菲娜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
“他们不止要了这些东西吧？”
“这……说实话，我不知道，但我猜应该不止。混乱之地那个地方你们也知道，就一个字，乱。大大小小的国家多如牛毛，坐拥一方的领主比比皆是，还不是因为那里拥有巨量的空间结界。”
“这空间结界里的特殊产出可就多了去了，但都掌握在那些国王和领主手里。那些大人物促使哥布林与他们开了个会，不可能只要我这里这种普通货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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