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局长心里暗忖：受贿无事！
对视频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。
眼下，宜用缓兵之计，先把张凡给稳住。这子嘴里谦和，眼里已经冒火了！不准会把事情给捅出去。
我先退一步，先把张家埠养鸡大棚的事答应下来。
然后，请张凡去家里给我老婆看病，晓之以昨，向他讨要视频。
他若是拿不出视频，我就不怕他了，那时我再翻脸也来得及！
我一个大局长，玩你们几个农民，还不跟玩鸟一样容易？
等你们养鸡大棚办起来，派人去卡油。
罚款大权在我手里，想罚你款，你躲过过吗？你就是生一只煤炉冒烟，我都能罚你个底儿朝！
到那时，罚款你得交；老爷沟的事，你也得办！
“好的，下周有时间，我电话约张先生去我家。”成局长笑眯眯地，然后又给张三叔和韩会计各递去一只大龙虾，道：“明周一上午上班时，你们拿着材料，直接去我办公室，我给你们签字盖章。”
“成局长痛快！”张凡和田秀芳一齐站起来，把杯子举了起来。
张凡心里骂道：牵着不走打倒退，不见棺材不落泪，贪官虽牛逼，也特么有软肋！
张三叔和韩会计见三人碰杯，把事儿办妥了，顿时蒙头蒙脑：
这是什么情况？
我们办了两个多月办不成的事，竟然转眼之间就成了？
凡这孩子，也太厉害了！
张三叔和韩会计都是酒中老手，心中一高兴，便和成局长拼上了。
成局长是个酒仙，三人一拍即合，这一来，酒桌上的气氛相当融洽、相当热烈。
张凡不喜欢喝酒，便叫了一杯饮料，慢慢呷着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拼酒。
时间长了，不免感到无聊，便道：“你们先喝着，我和田镇长单独谈点事。”
便拉着田秀芳坐到餐厅的沙发上。
两人紧紧地挤在一起。
张凡感到田秀芳的大腿特别柔软，被她碰到的地方，不觉得发起热来。
麻麻的，像是触羚。
田秀芳昨夜春风来，露滴牡丹开，仿佛脱胎换骨一般，至此还没有完全从幸福中清醒过来。
眼下与张凡挨身坐着，男性的气味不断传到鼻孔里，心中禁不住又热了起来，一只手从背后环过张凡的腰，轻插在衣服里，悄悄乱来，弄得张凡一阵燥热。
“手太不老实了，看来余兴未尽，还是贱？”张凡紧紧捏住田秀芳手，低声笑问。
田秀芳恨不得24时跟张凡腻在一起，见张凡眼里情意绵绵，心中差点融掉了，却装出“挺得住”的样子，白了他一眼：“你再我贱，信不信我向成局长揭穿你的把戏？”
“啥把戏？”
“视频！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！”田秀芳狠狠地掐了张凡大腿一下，“你以为自己演得巧妙？在我看来，拙劣极了！要不是成局长作贼心虚，你根本不能得逞！”
张凡被揭穿了西洋镜，有些尴尬，憨笑一下，“那……你千万别揭穿我，我可以答应你继续不老实，我忍受吧。”
着，握住她的手，往自己的衣服里塞。
这一来，田秀芳反而不干，把手从衣服下拽出来，嗔道：“你以为你是宝？”
着，故意不看张凡，抬起头来，去看电视。
这时，大厅里墙上挂着的大屏幕电视正在播出广告。
只见一个细腰少女，手托一只瓶，眼光如电，极具挑逗地道：
“请不要与用过芙蓉俏脂霜的少女调情，也许，她就是你的外祖母！”
接着，画面显示由氏店里排长龙的盛况。
一个女“顾客”正在接受“记者”采访，她双手把一瓶芙蓉俏脂霜摁在双峰之间，无比崇拜、感激涕零地道：“感激由氏！感激由氏给我们提供这么高锻价的产品。以前，我用过类似的产品，疆芙蓉什么霜’，也是我们江清市出品。但那个东西效果极差，价格奇高。由氏的芙蓉俏脂霜上市，给我们工薪阶层带来了福音！我真是非常激动，借此机会，要大声：由氏，我爱你！用你没商量！”
一层鸡皮疙瘩，从张凡浑身上下凸起来！
去！由氏！
不但宣传自己，还在贬低健的芙蓉消脂霜。
有这么公开挑衅的吗？
张凡呼吸紧张起来。
田镇长扭头一看，见张凡脸色大变，不由得惊问：“你……你跟一个广告叫什么劲？”
“由氏，由氏集团欺人太甚！”
张凡拳头狠狠地砸在沙发上。
人造革的沙发，经这一下暴击，陷进去一个坑，皮革破裂，发出“扑”的一声闷响，引得餐厅服务员向这边看了一眼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田秀芳摇晃着他的胳膊。
“你，要是有人从你怀里往外掏钱，一边掏一边嘲笑你，你他妈人臭钞票也臭。如果这样的话，你是不是可以把他的手砍掉？”
“这个由氏……”
“这个由氏现在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！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田秀芳问道。
张凡简单地把由氏山寨芙蓉消脂霜的事了一遍。
田秀芳不断地唏嘘，道：“去消协举报呀！”
“消协听工商局季局长的，不听我的。”
“去呀，去把季局长搞定嘛！”田秀芳道。
“搞定？”
“难道，有困难？”
“搞过，没有彻底搞定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是不是钱没上足？”
“因为季局长事先收了由氏的大贿款，嘴被由氏给堵上了。我们投诉的路，已经走到死角了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这样下去的话，一损失多少呀！”
“以前芙蓉消脂霜每赢利近十万，最近，别赢利，就是销售额也达不到十万！你算算损失多少！”
田秀芳皱皱眉，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大洞，轻问；“你想动武？”
“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！我已经安排人进行侦察，准备把由氏店铺给砸了！”
田秀芳摇了摇头：“当街砸店铺，会在社会上造成极大影响！省里、乃至京城都会震动，那时追查起来，你很难跑掉！不如，弄个影响一点的动作。”
“什么动作影响？”
“给它来个釜底抽薪”
田秀芳把手向下一掏，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个猴子偷桃。
张凡一愣：“你的意思，砸它的生产基地？”
“呵呵。”田秀芳微微一笑，“我可没那么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