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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言情 > 悬疑 > 寻金铁卷 > 第五十八回 便宜师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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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佛顶珠究竟是何德何能,能招来这种精于算计的大人物动手。

因为啥?就因为这狼口岗子下面藏着的矿?

可是心里头翻腾,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。

张老五清了清嗓子:“小马呀,五哥没有别的意思啊……你爹既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,为啥只在矿上做了个领溜的活干呢?”

“这其实也算不上是啥本事。”

马士图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,憨厚地笑了一声,“按碃是个技术活,没点真本事的下不了大矿。其实识虫认兽还是其次,咱们走山趟岭的,最怕就是遇见猛兽,我爹这也是早年前从别人那偷学的本事。他跟我说,那位高人全凭一杆烟枪,就能镇住大部分的野兽。可这毕竟是偷来的本事,遇到个兔子老鼠啥的,我跟我爹没准还能照量照量,如果碰上虎豹豺狼了,那也是逃跑的份。”

梁布泉和赵友忠偷偷地交换了一下眼神,俩人都是禁不住地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
一口老烟驭百兽?

他明知道绺子里正因为耗子拔舌这件事而闹得人心惶惶,现在还敢提自己能够镇住兔子老鼠的这件事?

这人如果不是实诚大劲了,就一定是个城府极深的狠角色。

梁布泉眯缝着眼睛,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你说……你爹能用一杆烟枪,就镇住山里的野兽?”

“不不不,不是镇住山里的野兽!”

马士图好像生怕让梁布泉误会自己有多大本事一样,赶紧纠正,“我爹没学会那么大本事,也就能对付对付老鼠兔子,野鸡野鸭这样的小玩意。到了我这辈也是一样,再大一点的狍子獐子,我们都应付不了!”

梁布泉也没搭理他,盯着马士图手里的烟杆子又道:“你爹的这竿子烟枪,是打哪来的?”

“这个呀……”

马士图抬手看了看那杆烟袋锅子,苦笑道,“赵大先生前阵子也问过我,我还当是他相中了我的烟袋锅呢!只是我爹也没跟我细说过……就说是早年间曾经去过一趟驿马坡,在那碰巧遇着了一个白胡子老道跟个黄皮子斗法,他看那老道一口老烟喷过去,那黄皮子立刻就迷糊了。我爹当时寻思着,要是真能学着这样的本事,以后按碃的时候如果再遇上麻烦了,没准还能留个保命的手段。所以三跪九叩地去找那个老道拜师……”

赵友忠在旁边搭茬:“那个牛鼻子老道,是不是姓钱?耳朵还不太好使?”

马士图摇了摇头:“说是偷学吗,所以我爹肯定是没拜成师父,既然没拜成师父,自然也就不知道那位高人的姓氏名讳了。不过照我爹讲的话来说……那位高人的耳朵似乎的确不太好,要不然也不至于把手上的本事都叫我爹给偷听了去。”

“我就说钱恩义那王八羔子不可能收徒弟,那家伙的脾气倔得像头驴似的,从打认识他的时候开始,能让他看上眼的家伙,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!”

赵友忠朝着马士图抬了抬眉毛,拿手指头点着那杆烟枪,“所以这个烟杆子是咋来的?”

“这个啊……”

马士图又挠了挠后脑勺,不好意思地说,“我爹没跟我明说,反正每次问到他,他都告诉我是从山上捡回来的。”

“捡回来的……”

赵友忠拿鼻子冷哼了一声,又把眼睛眯了起来,似乎是不准备再说话了。

早先在老鸹嘴子上,梁布泉的这位没见过面的师叔,就曾被宋掌柜的顺走过一柄黄铜烟杆,如今再看见马士图手里的这根,不难推断这烟杆究竟是怎么来的。

具赵友忠的描述,钱恩义在早先下岭抬矿的时候,曾经被个怪物给震伤了耳朵,所以细碎的动静,是一概都听不进去。耳朵不好的人,往往脾气都比较大,所以办事的时候也难免有些毛躁。

他能被人顺走一次烟杆子,自然就能因为同样的毛病再丢第二次。

“娘了个炮仗的!”

杜老四一拍脑门,又乐了,“你小子倒是挺能藏啊,早先咱们四处找金粒子的时候,你咋不说有这本事呢?你爹不是说能靠这烟杆子按碃下矿吗?你要是早把这本事告诉给我们,咱们现如今没准都捧着金子当土财主了!”

“钱恩义的本事,可他娘不是拿来按碃下矿的!”

赵友忠半眯着眼睛,悠悠道,“那小子说的对,按碃下矿这里头的工序复杂,大多数是一个萝卜一个坑,除了打镐的力工,其它的各路行当都有自己的那一摊活。他们只负责清理矿道里面的蛇虫鼠蚁,按碃点矿的事,他们可不会!”

“是,从打您一下子定准碃子的位置那时候起,我就知道您是个行里人。”

马士图挠着脑袋接着道,“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,也没敢在你们爷俩面前卖弄……”

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即便是偷师的手艺,你爹也算我那师弟的半个徒弟。所以你就算是老子的徒孙!”

赵友忠咧着大嘴,怪笑了一通,“那我这儿子就是你的……师叔?小兔崽子,快叫人吧!”

梁布泉还没等反应过来呢,马士图先是抱拳拱手地对着他作了个长揖:“晚辈马士图,见过师叔!”

“哎——你这老东西能不能有点正行?啥他娘的师叔师伯的!”

梁布泉的老脸一红,伸手就要上去扶他。可兴许是马士图的那声师叔叫得太舒心了,这梁布泉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飘飘然的,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,前脚刚迈出去,后脚没跟上,咣当一声就结结实实地趴在了马士图的面前。

马士图一愣:“师叔,何必行此大礼?”

“我行你奶奶个勺子!”

梁布泉骂道,“老子的脚崴了,赶紧把老子搀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