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颖抱着一个文件夹走进陈岩发的办公室。
“陈总。”她走到陈岩发的办公桌前，却没有将文件夹放下，而是像棵松柏一样挺拔地站立着。
陈岩发抬头。
一阵沉默。
“东西你不给我吗？”陈岩发伸出手。文颖摇了摇头，又把怀里的文件抱紧了一些。
陈岩发眉宇间有点气。他站起来，再次伸手，直接去够文颖手里的东西。哪知文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，让陈岩发落了空。
“有话快说，有屁快放！”陈岩发怒目而视！眼神里的光犹如机关枪，看起来像是想把文颖突突突了。
文颖心中愠怒，“陈岩发，你知道李霏前几天辞职了吗？”
“辞职？”
“对。”
文颖把手里的文件夹摊开，跟拿着广告牌到处跟人推销产品的销售小姐一样，“看清楚了，陈岩发。离职手续我已经替她全部办妥，而且，我还没有通知你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陈岩发一下又一下地搓着手。
文颖把文件夹关上，“你说我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“我知道什么了？”
“文颖，你别跟我面前唱大戏！”陈岩发目眦尽裂，脸上不正常地红了起来，“说吧，你想要我做什么？顶多就是想讹诈！要钱？还是想要升职？”
文颖心绪乱涌。
千言万语堵在她的喉咙口，似有无数只手在扒她的喉咙。她喉咙有撕裂般地疼。
当初的李霏，是不是也一样感觉这么恶心？
“我要你以后——”文颖听到她自己沙哑的声音说：“放权给人力资源部。招聘的事，我要求有足够多的话语权，甚至可以单独决定一个人是否录用。当然，我也要升职加薪。”
“否则呢？”陈岩发咬牙切齿。
“你觉得‘否则呢’。”文颖冷笑一声。
“陈岩发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你觉得你和李霏，现在谁光着脚，谁穿着鞋？”
陈岩发汗如雨下。
“呵呵，她不敢的，那个小妮子不敢的。到时候我说是两情相悦——她当时又没有保留证据，就算有法律，又能奈我何？”
“那你现在在怕什么？”文颖问陈岩发
“总之，这事说出去了，丢脸的人是她，不会是我！多少男的会在背地里觉得我有本事，然后觉得是她不自爱？连女人都不会护着她，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，一个巴掌拍不响。”
“那你现在在怕什么？”文颖又问了一遍。
“我在怕什么？我在怕吗！”陈岩发一拍桌子站起来，手攥紧了，手心已经被汗濡湿。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文颖。
文颖觉得她此刻，已经看透了这个欺软怕硬的男人。她为什么要害怕这样一个人？如果这辈子她必须要被一种至上的权力束缚，那也不该是被这种掌握着权力的人。
“我升职的文件我会自己办妥，到时候劳烦陈总签个字。招聘的事也会即刻开干，人选选出来后，会拿给陈总过目。”
……
文颖去开发部找了唐玲。
站在唐玲的工位前，“搞定。”文颖比了个OK的手势。
唐玲好奇的眼睛大睁着，“怎么搞定的？”
“还能怎么搞定的？”文颖剜唐玲一眼，“老花样呗——威逼或者利诱。”
文颖帮唐玲理了理额前的碎发，“不过，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。后面的事，才是真的困难呢。”
唐玲看着文颖，“？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