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口子一夜没睡好。
听到朱海龙来了,程国田笑道:“你们来了,就瞒不住了。”
“干嘛瞒着?”朱海龙在床边凳子上坐下,
“该来看的,就来看看,不管您想不想看到别人,别人来了是一份心意。”
程国田点头,“你说的对,瞒不住就不瞒了。我没遗憾了,也让别人不留遗憾。”
郑家兰捂着嘴落泪,“程二叔,疼吗?”
程国田摇头,“不疼,胡大夫医术很好,我这最后的日子全靠他。”
朱海龙却明白了,“小四早就知道了?”
程国田颔首,“是啊,胡大夫住进程家,就是她安排的。我这一生啊,不亏欠任何人,就是亏欠了小四。
从小她就一副大人模样,不让人发愁。长大了,反而有些任性了。
她跟年志闹脾气时,也劳累到你们了,你们多担待些。”
朱海龙拍着胸口保证,“您放心吧,她越闹脾气说明她越在乎年志,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!
从小,我就把她当闺女来疼的,进谁家门,我都不放心。
终于给盼进我家门了,我就是不要儿子,也要这个儿媳妇,他俩要是闹别扭了,我一准撵年志滚出家门去。”
这话,程国田信,六年前,小四跟着纪部长离开的时候,朱海龙就把年志给撵出家门了,
“我觉得你再也没有撵他的机会了,那小子,把小四疼得跟个宝似的。
小四的脾气,也是他惯出来的,我对他还是放心的。”
朱海龙开了玩笑,“这么说,程二叔不放心的是我们了?”
程国田笑着摇头,“对你们,我更放心了。我就是担心小四脾气被惯坏了,你们跟着受累。”
朱海龙笑呵呵,“惯不坏,哪个女人没点小性子?我媳妇还经常使性子呢!”
“呸!”郑家兰轻啐丈夫,“说着说着就没个正形。”
朱海龙不承认,“我说的可都是真话。”
郑家兰抬起拳头就捶他。
朱海龙告状,“程二叔,您看,这性子可不就来了吗?”
“呵呵呵。”听着这对夫妻打闹,程国田笑呵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