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选错地方了。”
苏劫一眼便看出了问题的点：“内院之人，大多有背景，就算如我这般，出生小康，亦是有着对未来的期望，内心的骄傲就算被打碎，花费些时间，亦是可以重新拾起。”
“他们应该去外院。”
“外院的学生虽然不如内院，但人才亦是有，对于一个集团的发展，有更大的作用。”
张曼曼若有所思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们眼高手低了？”
“不！”
苏劫再次摇头，眼底带着思索，“只是因为他们一直处在‘高等’的圈子里，没有想到我说的那一点。”
“而且——”
“或许在他们看来，能够争取到内院的一人，远比获得外院千百人的支持要值得。”
“当然，更重要的是，明伦有校规，不允许拉帮结派。”
张曼曼这下懂了。
最后一句才是最为关键的决定性因素。
或许风家三兄弟确实没想到，但也不敢想到，毕竟若是去外院招聘，岂不是一大部分的人都要变成风氏集团的“家臣”？
这不好。
非常不好。
明伦的校规虽然有着许多的漏洞，但这些漏洞，并不是那么好钻。
以明伦那几位的神鬼莫测之能，必然能够制定出更加完美的规则，至少能够让他们这些人无法察觉出漏洞。
但是明伦的那几位并没有。
为什么？
或者就是为了历练学子。
“······好了，我废话也不多说了，现在，比武会友！”
“正式开始！”
咚！
咚咚！
沉闷的鼓声响起，随后变得欢快，偌大的斗战台之上，风谦藏和风宇轩已经走下，独留风恒益这位三弟在上。
“谁来拔的我这头筹？”
风益恒就是那么一站，周围的空气仿佛就扭曲，形成了一头睚眦之相。
睚眦。
其面如豺，身如豹，身负银刀，烂袍金甲。
其势威风凛凛，似有吞月之势，气宇轩昂，如有揽日之力。
“身非龙，却有龙之志向，但好斗，成不了大气候。”张曼曼冷哼道。
“你这说法不对，他已经成了气候了。”苏劫纠正道，“只因时代变迁，让其真正的练出了睚眦之相，未来若是性格改变，未尝不能真正的化龙而翔。”
“而且，他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。”
“人，最忌虚伪。”
“他，有自知之明，故此能够心灵常定。”
张曼曼问道：“常定的境界，便是对自我有一种清晰的认知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苏劫颔首。
“是这样啊。”张曼曼若有所思，随即将这想法抛开。
她现在连小定都不是，谈什么常定？
更何况，道理知道了，可不代表懂了。
论说大道理，普通人中，亦是有一大部分能够说的头头是道，但这些道理，却只是成为他们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，而非行为准则。
还得向苏劫这般，勤而习之才行。
只是——
苏劫真的是勤而习之？
她怎么觉得像是开挂呢？
“怎么？没有人敢吗？”风恒益双手横胸，哼道，“真是一群废物。”
不过，并没有人因此而下场。
老生在等待，等待着新生中有人下场，毕竟新生最沉不住气。
“苏劫，要不你上？”张曼曼用肩膀碰了碰苏劫的手臂，嘴巴微微噘起，喏哝喏哝。
“也好。”
苏劫正想要试一试，便一步从环极楼的屋檐顶跃下。
老生们看着那身影，眼底俱是有了一丝笑意。
“果然，还是新生。”
“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。”
“哎，你这话就不对了，年少轻狂，才是年前人的气质。”
“等等，这新生的生命力波动，是不是有点高了？”
“7？！！”
“对了，这家伙好像就是之前在屋檐顶进入胎息的家伙，我之前正好在其对面，看见了。”
“胎息岂是那么容易进入？”
“或许是顿悟。”
老生们的目光严肃了起来，猜测着苏劫的身份和手段，并在私底下打赌两人的比试，谁会获胜。
明伦武校禁止赌博，任何意义上的赌博，都禁止。
但私底下玩玩，不放到明面上，便无事。
赌，会放纵本心。
明伦故此禁止一些相关的活动，但私底下如何，明伦并不管，这算是一条规范人心的条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