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嘴,能不能自己喝?夫人……呸,大姐,你也不想我用嘴给你渡过去吧?”齐平威胁道。
许是酒鬼本能,亦或者听到了他的威胁,鱼璇机顺从地张开嘴含住,旋即,喉咙滚动,大口吞咽酒液。
这一刻,威风八面,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大修士,虚弱的好似个婴儿。
齐平也第一次,看到她这般姿态……恩,上次犯病,他也被冻得够呛,如今身为神隐,终于可以抵抗寒毒。
女道人绝美脸庞除了惨白,没有半点瑕疵,好似上天杰作,闭上眼睛时,长而凌乱的睫毛颤抖着,显得有些楚楚可怜。
“唔……呜呜……”
突然,她双手乱抓,抵住齐平的胸膛的手臂,奋力挣扎起来。
“啵”的一声,好似瓶塞拔出,推开酒葫芦,清冽的酒液洒的脸上、身上,头发上,到处都是。
沿着下颌流淌,划过白腻的鹅颈,又骤然升起。
“咳……咳咳。”
神志不清的女道人被呛到了,一个劲咳嗽,同时小腹肉眼可见地隆起。
啊这……你不是千杯不醉,在酒池里游泳的猛士吗,这就饱了……齐平无语。
又手忙脚乱,将她横放在膝盖上,回忆着救生员的姿态,拍打后背。
可女道人却执拗地闭上嘴巴,一点都不往外吐。
这就是酒鬼本性了……进了肚子的酒,宁肯撑死,也别想吐掉。
齐平默默点了个赞。
好在,饮了烈酒,她身上寒毒果然渐渐被压制,但有过经验的齐平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。
“最后还不是要靠我?”
齐平嘟囔,有些恨铁不成钢,想了想,抬手丢出一个“封”字,将倏然合拢的房门“封印”。
确保在双修期间,不被打扰。
又头疼地帮鱼璇机摆了几个姿势,始终没法依靠自己打坐,最后想了想,干脆将其放倒,齐平与之十指相扣。
双脚互抵。
默默运转“双修法诀”,他真元消耗不少,但依靠“元”字神符借力,登时,气海轰鸣。
一股股精纯真元,沿着经脉,透过手足,于二人身体流转周天,缓慢而坚定地压制寒毒。
一个时辰过去。
两个时辰过去。
……
外头。
被齐平叮嘱的道门弟子尽忠职守,干脆在院门外打坐,当起了门神。
只是每过一阵,就疑惑地往院子里看,嘟囔道:
“齐院长和长老商讨什么事,这么久都不出来。”
倒是隐约听见些许痛呼声,眼神愈发变得古怪起来。
其间,大先生、崔休光等人也来了一次,但都被其挡下,大先生知道鱼璇机隐疾,大概猜到是治疗,也未打扰。
况且,城中事务极多,一时间,整个府衙里忙忙碌碌,倒显得这边小院清静起来。
……
房间内。
当鱼璇机恢复知觉时,天已黑透,她浑噩间,只觉身旁有个大火炉,下意识凑了过去,又迷瞪了一会,才猛地觉得不对劲。
骂骂咧咧:
“什么东西这么……”
嘎。
戛然而止,她撑开眼睛,入目处,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胸膛,那炽热的温度,正来源于此。
而自己,正八爪鱼一样抱着,她身躯一僵,一节节抬起头,就看到了齐平那张脸:
“醒了?”
“……”鱼璇机呼吸停滞了三秒,然后骤然松弛下来,若无其事,又有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……挪开腿。
坐起来,用手撑着头,一副宿醉的混不吝姿态:
“我睡了多久?”
恩,反正不是第一次了,一回生二回熟。
“一个白天。”齐平缓缓活动了下,因为一动不动,而僵硬酸麻的身体,扭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房间。
明亮的月光透进来,照亮房中景物。
“我看你发病了,就只好……”齐平解释。
“知道了,”鱼璇机“恩”了一声,忽然嗤笑道:
“你比上次强多了。”
喂喂喂,说话要负责任的啊……齐平委屈,才想起来这是个女流氓。
鱼璇机嘿嘿一笑,脸庞在黑暗里显得慵懒媚态,盘起两条长腿,摸了摸床榻,鼻子皱了皱:
“被褥都湿透了呢。”
齐平:“……”
废话,你把整个屋子都用冰霜覆盖了,这会冰化了,多么科学的解释,为啥显得这么不对劲。
鱼璇机黑亮如珍珠的眸子眨了眨,弯成月牙,拍了他大腿一下:
“行了,这次谢了哈,成四境后,就没怎么离开京都,差点翻车。”
齐平吐了口气:
“是啊,幸亏我已经被开除,不是道门弟子了,也不是你弟子了,否则光一个师生就得翻车。”
???
鱼璇机愣了下,没听懂,但觉得大有深意。
“行了,说起来,大姐你这病到底怎么来的?总不能是遗传吧。”齐平趁机试探。
“哦,这个啊,”鱼璇机挠挠头,说道:
“老毛病了,从打十来岁,就这样了,一开始是月事的时候会格外的冷,请了大夫,说是宫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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