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将军惩治的都是贪官污吏，朕若是处置了凌将军，到时朝野内外都会有人站出来为凌将军声援。你可要想清楚，这些都是你的人，届时若是有人怀疑到你们身上，可不是朕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。”他如今是受制于他们，可并不代表他能任人宰割。
“你……哼！父皇，既然您没办法，那这两天您就自己想办法解决您的问题吧！”圣云褚气急败坏。
不过生气归生气，他也知道昭德帝说得对，若是大家都怀疑他控制了昭德帝，届时他将是乱臣贼子。昭德帝染上毒瘾不过是毁了一世英名而已，但他若是此时被人诟病，将会失去民心，失了民心，这个位置可坐不稳。
“有时间在这里跟朕生气，你还不如想想，如何让你的人擦干屁股，偷吃也不知道擦干净嘴，留着也没用。”昭德帝似笑非笑，一点也不示弱。
皇帝，毕竟是皇帝！哪怕他此时已经是抓心挠肝的难受，面上也不显出一点。
“父皇不愧是父皇，希望您等会儿还能如此。”说完，圣云褚拂袖而去，不过刚走到门口，又转过身来，“既然父皇没办法处置了凌炎冥，那儿臣就让其他人来收拾，父皇届时可要顶住。”
圣云褚一走，昭德帝就难受地俯下身子，全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钻一般。
“皇上，皇上，奴才扶您去躺着。”张全初立刻从门外跑进来，“皇上，让奴才想办法通知凌将军吧，您这样奴才心里难受啊！”
张全初擦了擦眼泪。
刚开始症状不太明显，昭德帝说自己顶得住，让张全初不要说出去，不要让其他人担心。后来圣云褚突然加大了量，昭德帝的瘾更大，却是害怕让人知道了。
再加上凌炎冥一心一意地对付圣云褚，倒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昭德帝，基本上都是在上朝的时候，那时候昭德帝都是刚吃过药没多久，精神好得很。
“不，再等等，等他们把圣云褚他们的爪牙都拔除了，此时不能让他们分心。”只要他还能撑着，凌炎冥就能光明正大的弄死那些人，圣云褚再气愤，也不敢正大光明地针对凌炎冥。
“皇上，您这是何苦？”若是皇上安好，处置了那些人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么。
“扶朕去睡下吧！”被断药不是一次两次了，每次都在他快要挺过来的时候，圣云褚就会再把药拿过来。
他倒是想戒了这瘾，可一看到药，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。
张全初想的，他作为皇帝又何尝不懂，可作为皇帝，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如今这番模样，这是作为一个皇帝的尊严。
跟了昭德帝一辈子，张全初又何尝不懂，可他不想懂，他想的，只要昭德帝平平安安便是。至于尊严，在他成为太监的那一刻起，他的人生就没有“尊严”二字了。
扶着昭德帝去睡下，张全初便想着要怎么把消息带到将军府。他他们现在进出都被圣云褚的监视着，哪怕是乱说一句话，昭德帝就会受两天苦。
每当这个时候，为了在上朝时不显现出来，昭德帝都会用铁钉扎自己的腿，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昭德帝觉得没关系，可张全初看着心疼。
……
将军府。
“冥，你觉不觉得皇上这半年来特别奇怪，从来不召见你。”楚云咬了口苹果，躺到躺椅上。
倒不是她想让凌炎冥去昭德帝面前表现，而是昭德帝的行为太反常。半年前还隔三差五地召见凌炎冥，哪怕是下局棋也好。现在半年过去了，却一次没有召见过凌炎冥。
“皇上出事了！”凌炎冥轻声答。
他通过密道去过皇宫，可从皇后那里得知，皇上也一直没去她那，倒是时不时召见淑妃，而圣云褚去见皇上的次数也多得有点反常。
“丫儿那里传出来消息，皇上似乎也很长时间才去太后那里一趟，不像以前每天都要去坐坐。你说，皇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，要把消息封锁得这么严实？”
半年前他们就查过昭德帝的饮食，没有任何问题，至于太医院那里，昭德帝更是没有用过任何药。
而从四个月前开始，昭德帝似乎就突然特别信任圣云褚，身边都是圣云褚的人。
其实这种种迹象，都表明昭德帝那边肯定是出了问题，而且和圣云褚有关，她之前的那个问题，就是多余的。
最直接的猜想，就是昭德帝被圣云褚控制了。可奇怪就奇怪在，昭德帝没有向外传递任何消息。
“无论如何猜想，都要见过皇上才能清楚。”他私底下也求见过昭德帝，但都被昭德帝给拒绝了。
“要不，我们找太后？”别人见不到昭德帝，太后要去见，绝对没有人敢拦。
“也好，明日便进宫。”凌炎冥想了想，同意楚云的想法。
之前因着昭德帝一切如常，在上朝之时并没有任何不妥，他便专心于圣云褚的党羽，觉得昭德帝那里可以放一放。可如今已经过去半年，再忙的事，半年应该也忙完了。
第二日，楚云早早跟着凌炎冥一起进宫，然后就和楚丫一起，一直待在长寿宫里，说说笑笑的好不欢快。
到了下朝时间，凌炎冥和圣云霆一起过来，楚云装作好奇地往外看。
“这凌小子都来了，云丫头还在看什么，跟哀家说说。”太后也跟着楚云往外看，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太后，皇上不是日日下朝都要来给您请安的么？今日没见，云儿有些好奇而已。”
“有何奇怪的，皇帝忙，虽好几日才来一次，但是也比你勤快，这都半年没来了。”太后洋装着瞪楚云一眼。
“太后，这不是云儿忙着做生意忙吗，您不要生气啊！”楚云嬉皮笑脸地回。
“对啊，皇祖母，姐姐平日里可忙了，正当忙的时候，连出恭都要掐着时间。”楚丫帮腔。
“你们两啊，哀家就不能说谁，否则必定要被另一个反驳。”太后点点身边楚丫的额头，还特意稍稍用了点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