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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月琴脸上一青,明显是被气到,但是又不好发作,过了一会儿,只又是笑了起来。

“凌夫人说得对,这外面的谣言不能听信,当年凌夫人哭了一场,害死自己夫君的事,自然也是不能信的。”陈月琴用帕子捂着嘴,笑意从捂着的唇里溢出。

这话一出,凌夫人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,面色变得煞白,眸内有些痛苦。

只是,在控制不住的那一瞬间,凌夫人立刻就作势整理自己的衣物,低下了头。

旁边的空桌上也坐了几个夫人,原本看着两人,想着若是能够插上话,打好关系,往后也好为自家夫婿说上话。

可现在见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,场面那是不好看得紧,于是都噤了声,只当做没有听到这些话一般。

楚丫和施墨梅此时有些尴尬,虽然她们有心想着说些什么,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只怕自己越帮越忙,只能担心地看看凌夫人。

楚云看着低垂着头的凌夫人,似乎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。

她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但能感受到凌夫人的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悲伤。

无论当年如何,肯定都不是凌夫人愿意看到的结果,这些年,她肯定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当中。

看着陈月琴得意的笑,楚云就觉得,她这未来婆婆怎能让人这般欺负。

脸上布了笑意,立刻就笑出声来:“呵呵!”

“你笑甚?”听到楚云的笑声,陈月琴身边的吴妈立刻问。

这吴妈是陈月琴院子里的管事,也是陈月琴的心腹。

“笑这位张夫人,自己都说了谣言不可信,却是又拿着那子虚乌有的事来溜一遍。

这事无论事实如何,这样用谣言来揭别人的伤心事,岂不是与某些市井之妇一般,不明事理。

连三岁孩童都知晓,非礼勿言!”楚云说这话时,那笑就没隐下过。

明明就是看起来很正常的笑容,可却生生让人觉得,她就是在讽刺陈月琴。

“这姑娘的嘴好生厉害,难不成是凌夫人的女儿?”陈月琴直看着楚云问。

而这话,就是在生生的侮辱凌夫人。

谁都知道凌夫人当年只育有一子,就是如今的凌炎冥,根本就没有女儿。

而楚云因着这么多年灵泉水的滋养,除了身高比寻常人高一些,那脸看起来就像是才十五六岁一般。

若是有心人恶意把这年龄再想小一些,那活脱脱的就是凌夫人才守寡就耐不住寂寞出去偷人,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。

这同时,也在讽刺楚云是个私生女。

楚云刚想说话,凌夫人便伸手按住她。

这话出来,凌夫人也是顾不得再难受。如今人家拿当年的事说说她也就算了,这还波及到楚云,她如何还能忍。

“看来张夫人是嫌左相府日子太好过了,所以才敢质疑圣上的决策,讽刺圣上有眼无珠!”

“你血口喷人,我何时如此说过?刚才那话,哪里有半分这样的意思?”听凌夫人这样说,陈月琴是有些慌了。

哪怕是左相府权势再大,她也不敢在外面如此诋毁昭德帝,再如何,他们图谋的事还没有成,随时都能被人给一脚踩下来。

“昨日皇上下旨,将楚氏女楚云赐婚于我儿炎冥,张夫人别说自己不知道。

明知我未来儿媳妇就住在将军府内,我能带出来的自然就是我未来儿媳妇,却故意曲解我们婆媳之间的关系。

这不是讽刺圣上有眼无珠,是什么?”凌夫人此时半点不让。

这上京城里,宫里只要是公开的事,哪怕只是半点风吹草动,马上就能传遍整个朝堂,陈月琴怎的可能半点都不知情。

“凌夫人这话怕是过了,你这身边带了三个姑娘,谁知道哪个是你的儿媳妇。”相往她头上扣帽子,这是不可能的。

“不知道的事情张夫人也敢随意编排,果然如某些市井泼妇一般。”凌夫人不屑地说着。

“你……”陈月琴听着自己又被绕了回来,脸上又是一阵不好看,只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了。

这时,吴妈低下头,不知道在陈月琴的耳边说了什么,陈月琴又是平了平脸色。

“哼!凌夫人可是要小心看着这儿媳妇,听说还没成亲就与凌将军住在了一起。

如此不守闺训,不知廉耻,小小年纪便耐不住寂寞,往后说不准就要出去偷汉子,可别给凌将军戴了绿帽还要帮人家养野种。

哦!本夫人倒是忘了,这粗鄙村姑,哪里有什么闺训,说不定早在田间地头……”

陈月琴虽然面上恢复如常,但是心里已经被气得有些失了理智,说出来的话是一点都不像大家夫人该说的。

“你……”凌夫人还没有说话,楚丫和施墨梅倒是先忍不住了,气愤地从位置上站起来。

楚云立刻伸手拉拉楚丫,然后又朝施墨梅示意,拦了两人要说的话。

而她本是想依着凌夫人的不说话,只在旁边看着安安静静地就好。

可现如今,她要是不说话,凌夫人估计也没话来反驳,她与凌炎冥住一处,就是事实。

不过虽是事实,但他们才回来一天,这事肯定不是在上京这一个晚上让人知道的,而是在漳州就让人知道了。

而且,也就是这么几个经常派人光顾他们那的人知道而已。

既然这陈月琴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出来,那就不要怪也揭揭她的底了。

“张夫人,楚云听闻一事,不知是真是假,还想请教张夫人一番,不知张夫人可否为楚云解惑?”

“何事?”陈月琴下意识地问。

“楚云听闻,张夫人当初与左相情投意合,情难自禁,酒后乱了意。可又有说法,说是张夫人给左相下了媚药,这才……”

楚云低低地笑出声,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,但那意思,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,哪里能不懂。

说人家没闺训,这立马就被掀出来了。

而这事,还是凌炎冥当时说到张越的时候顺口说给她听的。

“你个无知村姑,简直是一派胡言,吴妈,给我掌嘴!”陈月琴恼羞成怒,怒拍桌子站起来,吩咐吴妈。

“左相夫人好大的架势!”这时,门口传来一道男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