栗枝走到阳台那边去接起电话。
“小金主，新年快乐。”少年低哑带着些醉意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听出了少年比往日要沙哑的嗓音，栗枝微微挑眉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“喝了一点。”隔着个手机屏幕，栗枝只觉得对方的腔调中带了些温柔，“B市下雪了吗？”
栗枝抬头看了眼窗外：“嗯，不过是小雪。”
刚才她和路言礼在外面玩仙女棒的时候就零星下了点雪，不算大，但看这情况，今晚应该会有一场大雪来临。
霍池：“S市也下雪了。”
栗枝：“……”
对方给她打这个电话不会就是想说这个吧？
栗枝张了张嘴，正要开口说话，手机那端忽地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。
“小池，怎么在这儿站着？”
栗枝抿唇，眉头也跟着蹙起，语气冷了几分：“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霍池低笑了一声，携裹着些许缱绻：“是我母亲。”
栗枝：“……”
她握着手机的手僵硬地收紧，一抹红晕悄无声息地爬上了白皙的脸颊。
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，栗枝恼羞成怒地道：“我又没问你这个。”
霍池慵懒地“嗯”了一声：“是我自己想要告诉小金主的。”
栗枝：“……”
莫名感觉被对方哄了。
栗枝忽然想起什么，眼底掠过了一丝迟疑：“你母亲……”
“嗯？”霍池倦怠地轻哼一声。
栗枝摇了摇头：“没什么。”
她和霍池的关系还没亲密到可以过问他的家事。
霍池也暂时不想把他家的那点破事告诉栗枝，所以轻巧地转移话题：“可以开视频吗？”
还没等栗枝答复，霍池就把视频电话打过来了。
栗枝：“……”
那根本不是疑问句，而是陈述句吧？
栗枝回头看了一眼，见徐芷瑶等人都在打麻将，没人注意到她这边，这才接起视频。
屏幕里却没有出现少年那张俊美如斯的脸，而是被烟花染亮的夜空。
栗枝：“……你开视频就是给我看这个？”
少年闷笑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，紧接着镜头一转，霍池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中。
“不是。”少年倚着阳台的围栏，站姿随意，“主要是想看看小金主。”
栗枝耳朵有些红，不知是冻的，还是羞的：“现在你看到了，可以挂了吧？”
“小金主不想看看我周围有没有人吗？万一我是骗你的怎么办？”
“骗我什么？”
话音落下，栗枝反应了过来。
她面无表情地道：“你周围有没有人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霍池将摄像头的方向换成了后置，屏幕里便出现了少年此时所处的环境。
看得出来霍池是在阳台上，周围除了霍池便再无其他人。
栗枝疑惑地问：“你母亲呢？”
霍池的语调有些随意：“你想见她？”
栗枝：“……不想。”
霍池不紧不慢地道：“可是我觉得，我母亲应该会很想见你。”
栗枝：“……”
想见见她这个包养了人家儿子的金主吗？
栗枝：“阿姨应该不是想见我，而是想骂我。”
霍池轻笑了一声，抬眸看见她身后走过一个陌生的男人，眉头不由得微蹙：“你不在路家？”
“嗯。”栗枝似乎是站累了，便在旁边的躺椅坐了下来，“在我外公家。”
后面霍池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，破天荒的，栗枝也没挂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大半个小时。
挂断电话后，栗枝觉得自己疯了，竟然和霍池东拉西扯的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。
另一边，霍池刚从阳台走出来，就看见席烟站在走廊。
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，席烟转过身：“打完电话了？”
“嗯。”霍池淡淡地点头。
席烟的长相是偏艳丽那种类型的，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，如烟如醉，透着万种风情。
她轻启红唇：“是你喜欢的人？”
霍池没有隐瞒，直接承认道：“是。”
“那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。”席烟笑道。
霍池疏离淡漠的语气忽地缓和了下来：“她很可爱。”
席烟看着儿子在说这话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，心下了然。
席烟看着楼下，声音淡薄了些：“霍明湛下次再去找你，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霍池：“我自己能处理。”
席烟又将视线放回到他身上，片刻后，轻笑出声：“看来还真是长大了。”
霍池：“……”
席烟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早点休息。”
说完，席烟便下楼了，看样子是要外出。
可今天是大年三十，她是要出去见谁？
霍池心里有了个猜测，但那是原主父母的事，他并不想过问。
……
徐家没有守岁的习惯，老爷子年纪又大了，因此早早就睡了。
栗枝住的是以前留给路岚的房间，不过曲晚悠让保姆打扫了一遍，床单被罩这些都是新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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