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人已经来到近前。
沈钰有些尴尬,可是今天临盆自己叫的跟杀猪似的样子,更尴尬。
“我只是想喝点水。”休息这么久,嗓子还是沙哑的厉害。
“你坐好,我给你倒些温热水。”夜倾寒继而来到圆木桌前,取出一只新的茶盏,随即拿起茶壶。
沈钰坐在床边上看着他的举动,一直用左手,右手一直在袖子里。
虽然知道夜倾寒左手可当右手使用,可还是很奇怪。
就在沈钰疑惑的时候,一杯温热水就到了近前。
拿茶盏的那只手依旧是右手,他的手很好看,指节修长,很适合抚琴,看似纤弱无力,只有她知道,指尖的力道有多大。
她迟疑了一会,还是伸手接住茶盏,递到唇边喝了好几口,主要是渴的厉害。
没一会茶盏就见了底,夜倾寒一直盯着她瞧,“还要吗?”
沈钰摇摇头,“不用了。”
夜倾寒这才拿着茶盏放回桌上,这时门外传来卫林的声音,“主子,当归乌鸡墨鱼汤端来了。”
夜倾寒听见了,打开门将汤碗端进来,卫林关门。
沈钰看着夜倾寒将汤碗端到面前的柜子上,并提醒她:“汤有些烫,你慢些喝,儿子这会应该喝饱了,我去把他抱过来。”
说完便便走出去。
沈钰呆呆的坐在床边,看着门开随即又关上,她也不知道,曾经明明亲密无间的俩人,怎么走到今天,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尴尬的境地。
她看着面前的汤水,的确是饿了,便端起来喝了一些汤,也吃了些鱼肉。
味道十分清淡,却很鲜美。
没过多久,夜倾寒抱着儿子回来。
“儿子吃饱了就睡,一点也不吵,这点很像你。”他笑着道。
他特意把儿子抱到她面前给她看,。
沈钰垂眸看着,小家伙睡的很像,估计是吃饱了很满足,还吧唧两下嘴巴。
她也跟着笑了。
只是笑了一会,俩人相视一眼,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。
夜倾寒也发现了,他道:“我把儿子放进小床里睡觉。”
沈钰点点头。
等夜倾寒将儿子放进小床里盖好被子,然后将纱帐合上,这才转身来到床边。
“你别坐着了,夜里还是有些凉,躺回被窝里去。”夜倾寒催促着,伸手就想帮她。
沈钰抢先一步上了床,不小心碰到下面,疼的她闷哼一声。
夜倾寒听见闷哼声就心疼的紧,“你慢些,稳婆说要躺几日才可恢复。”
沈钰看着面前的男人,挺直的脊背弯下来,为她掖着被角。
她是大夫,比谁都清楚临盆完最重要的便是休息。
夜倾寒在床边坐下来,抬眸看着她,那双似星辰的双眸有些肿。
他从未见她哭的那样凄惨,又叫又挠,却没有过一句,我不要生孩子了。
他替她扶了扶鬓角的发丝,“钰儿,先睡吧,明日你爹和你哥哥们恐怕要围着你转。”
沈钰身子一僵,她抬起头看向夜倾寒,“夜倾寒。”
夜倾寒顿了顿,他并不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叫他。
只是现在,他不想因为称呼让他们陷入紧张的气氛里。
“我在。”语气温柔的好似不是那个只花了两日时间就平定谋反的倾王。
沈钰迟疑着,还是说出来,“你不用守在身边,我过两日便想回家。”
夜倾寒闻言先是一怔,然后反驳道:“你是我妻子,我不守在这里,你想让谁守在你床边?这里便是你的家,你若想回娘家,等月子做完,我陪你回去。”
沈钰一想到往日的甜蜜,她不想撕破脸,也不想去纠结,她淡淡回道:“我们并未成亲。”
夜倾寒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,他平复不安的心,温声解释道:“钰儿,那封信并非是我的本意,如果不是……”
沈钰直接打断他的话,“已经不重要了,夜倾寒,那封信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夜倾寒心里很重要,重要到可以舍弃一切。
都说恋爱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想法。
她也有这样的想法,所以心里隐隐有些期待。
可当她看见那封信,让她彻底清醒了。
信里,字里行间都是坚决果断,没有一丝犹豫。
她知道自己对夜倾寒的期望还是太高了,所以看见那封信才会那么难过。
她自己选择的人、选择的路,即便是错的、不值得,她也只会怪自己太高估自己了。
她和夜倾寒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思想还隔着古钰现代,书与现实。
夜倾寒紧紧握着她的手,另一只手只能藏在袖子里,不然他肯定会双手抓着她,这才会握的更牢。
而这只手,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所做所为。
“可你要离开我。”
“即便离开,我也不会剥夺你当父亲的权利…”
沈钰话未说完,就被夜倾寒紧紧抱着怀里,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,以前都是让她安心所在。
只是现在,她有些害怕了,害怕自己如果继续依赖下去,会更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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