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房间里仍旧没有动静。
凌霁风终于失去了耐心,“云挽月,什么衣服也该换好了吧?”
半晌,房间里,无人应答。
凌霁风太阳穴突突跳,一脚踹开房门。
一个偌大的狗洞展现在他眼前。
凌霁风挤了挤眉心:大家闺秀的闺房里,怎么会有狗洞?
“你给我等着!”
又双叒叕被套路了的凌霁风,脑袋一阵抽疼,拂袖而去了。
另一边,云挽月逃出生天,小短腿跑得飞起。
终于在宴会厅见到了沈清,“外祖母,救我。”
沈清见着小丫头花猫儿一样的小脸,拿了绢帕帮她擦拭,“谁惹我们家月儿了?”
“就是齐……”
“我们月儿,可是齐将军看中的人,谁敢动?”沈清暧昧地挑了挑眉,“说出来,让齐将军扒了他的皮。”
云挽月咽了口气,把后半句话生生噎了回去。
她这外祖母什么都好,就是不知道对鬼面将军,哪来的迷之好感。
云挽月干笑了一声,“没被谁欺负,就是有狗子在追我。”
“没事就好。”沈清见她没受伤,抚着胸口,顺了口气,“对了,月儿,你是打算住在云府,还是跟我回去,或者你想直接去齐风府上?”
噗——
云挽月一口老血,“外祖母,您想什么呢?我当然跟你回沈府啊。”
“也是,就算我们月儿是二嫁,那也不能太草率了。”沈清深以为意,颔首道:“月儿放心,既然你与齐将军心意相通,外祖母定然从中周旋。”
“外祖母,你想多了。”云挽月眉毛抖了又抖,“就算母猪会上树,我也不可能跟他……”
云挽月话说到一半,忽而瞟见一抹颀长的身影,站在沈府的马车前,好整以暇地等着她。
我靠,鬼面将军竟然直捣她老巢?
外祖母会不会直接把她绑了,送给鬼面将军啊?
云挽月头皮一阵发麻,“外、外祖母,我突然想起来,约了人,你先回去哈。”
“月儿?”
沈清话还没问完,云挽月已经一溜烟跑了。
“这丫头搞什么鬼?”
她家月儿以前也没什么朋友,约了谁?
沈清正纳闷,凌霁风朝她踱步而来。
“老夫人好。”
沈清眸光一亮,“齐将军果然一表人才啊。”
一旁候着的时安:就这幅鬼面面具,从哪里看出一表人才了?
沈清打量着眼前高大的身影:步伐坚实,一看武功不差;气息沉稳,内力也不错;身材匀称,体力也不错,以后应该可以和她的月儿生个蹴鞠队。
再说,刚刚大庭广众下,他能站出来救了月儿,可见人品不差……
凌霁风被沈清盯得局促不安,轻咳了一声,“老夫人,云挽月去哪了?”
“她……”沈清指着云挽月溜走的方向,又想起云挽月刚刚那副怪异的神情,忽而恍然大悟,“月儿那丫头害羞了,想必在后巷等你呢。”
“害羞?”凌霁风勾了勾唇,颔首示意,“那老夫人,我去找她,先行告退。”
“好嘞。”沈清满意地点了点头,忽而又想起什么,叫住了凌霁风,“将军,老身想请你来沈府做客,将军莫要推辞。”
凌霁风没想到沈清如此热情,神色一凝,而后笑道:“应该我去拜访老夫人才是,届时再与老夫人详谈。”
沈清抚掌,“那就说定了,择日不如撞日,就明天吧!”
“甚好。”凌霁风颔首道。
与沈清别过,凌霁风往后巷走了几步,忽而顿住脚步。
反正他明天就要登沈府的门,早晚都能把那小狐狸,光明正大地捉回来,也不急于一时。
且让她先得意得意。
这样想着,凌霁风没再追上去,转身去了云府附近的一处观景台。
“裴漠那边审问的如何了?”凌霁风眯眼看着云府的方向。
时安拱手道:“云侯爷如何也不肯认,裴少卿也不好用刑,只能先行上报皇上了。”
“认不认不重要,流言的杀伤力往往更强。”凌霁风狼一般的眼睛,溢出捕猎时的戾气。
“黄龙玉之事传遍京都了。”时安回道。
在京都这种风云诡谲的地方,越是未有定论的流言蜚语,传播得越快越广。
口口相传,事情只会越演越烈,凌霁风根本不用再出手,且等它慢慢发酵……
凌霁风收回视线,又问:“云楚然出言不逊,为什么还安然无恙?”
“这……”时安面露难色。
上次云楚然在宝玉楼公然侮辱镇北军,按理说云宗辉是个知道轻重的人,应该对云楚然有所惩罚才对。
可今日宴会见着云楚然,竟然安然无恙,且十分高调。
这云宗辉真是老糊涂了,连个庶女也管教不好?
时安嗤之以鼻,请示道:“要不要再敲打敲打云宗辉?”
“老东西教女无方,本王教教他如何做人。”凌霁风冷哼一声,“把云氏祠堂烧了!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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