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 你来我往
小家伙说的有些口渴，拿起爷爷的茶杯，直接喝了一口茶，在放下的同时，还咋舌摇头说道：“茶这东西，果然不好喝，我是真喝不明白啊。”
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，让季长风笑了出来，连忙对孩子说道：“没事，你还小，不懂茶很正常，以后爷爷慢慢教你。”
温暖把头转了回来，继续和季夫人说着，而对方在听到他刚刚的那些话以后，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。
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想承认，但她知道，孩子的话说的有些道理，而对于藏品的理解和认知程度，是比自己要高很多的。
温阳见孩子被打断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：“你继续，我觉得你说的简单一点，季夫人才能明白。”
这话说的轻柔，可是侮辱性很强，看似风淡云轻的俩个字，但是真的是刺激到了季夫人。
温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，就好似和对方说这些，就像对牛弹琴一般。
“那我简单一点说，由于时代和地区不同，在胎釉成分和烧造方法上也或多或少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别。”
“观察古瓷的釉质，一般要注意其釉质的粗细、光泽的新旧以及气泡的大小、疏密等几方面的特征。”
“可以说耳、目、手三者并用，而对于旧坯新彩、补釉提彩、旧彩失色重画，以及旧白釉器新作暗花等等这些，仿品是做不到每一项都完美复制的。”
“你可以看一下你这个，在对比真品的纹路和字迹，首先，在字迹方面就已经有了很大的问题，这仿的更像是清代的字迹。”
温暖实在说不动了，刚刚是他一时兴起，想要气一气季夫人，才把他对于这个花瓶所了解的一切，都说了出来。
结果说完以后才发现，一连串说这些话真的是好累。
然后他更加佩服对方，可以一口气抱怨那么久，居然也不喘气。
季夫人半信半疑的拿起孩子说的那个碎片，然后反复观察着。
她虽然不是什么鉴宝专家，但是常年混迹于这些古董当中，或多多少的还是明白一些的。
不然也不会花了大价钱在王长贵那里把它买下来。
反复看了几次，她突然觉得孩子的话，好像有些道理，越看越觉得不对。
虽然她的心里的确怀疑这花瓶的真伪了，但是嘴上并不想承认，毕竟被王长贵摆了这么一道，让她有苦说不出，只能打碎牙咽在肚子里。
季长风看着自己妻子的脸色，一脸变换了几个颜色，心知这是她已经站不稳自己的立场了。
这时候他才开口发问：“你这花瓶是在哪买的啊，你把那证书给我拿来看看。”
丈夫的话让季夫人打了一个激灵，她有证书不假，但是现在已经不敢确定，这件藏品的真假了。
如果丈夫追问起来的话，她要怎么交待说是在谁那里买回来的？
失了钱财是小，面子也不能不保啊。
她撇了撇嘴，放下了手中的那个碎片，然后随意的摆摆手说道：“建国，把这个碎片扔了吧。”
“反正也打碎了，毕竟是孩子，我也不能和他计较，钱不钱的无所谓。”
这垂死挣扎的举动，让温阳在心里感慨，果然对于有钱人来说，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啊。
而温暖看到季夫人的表现，也知道了对方其实已经妥协，只是碍于面子不想承认而已。
所以他偷偷的勾起嘴角，扬起了一丝坏笑。
一把将手按在了那堆碎片的盒子上，他用很认真的语气问道：“季夫人，你还是找专家鉴定一下吧。要是真的，我妈妈一定会赔你的。”
季夫人看着小家伙微微挑去的眉毛，摆明了故意不给她台阶下，心里生着暗气，却不敢明说。
她只能假装大方得体的样子，双手放在了翘着二郎腿的膝盖上，堪堪的说道：“算了，我不和你一个孩子计较。”
“不管真假，就算要赔偿，最后你妈妈花的钱，还不是我儿子的？我用季家的钱还用得着你们给我吗？”
这话就让温阳有些不高兴了，本来她没打算为难季夫人，可是对方这不依不饶的态度，还有不屑的语气，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不爽。
她将交握的双手分开，拿起一个碎片，反复看了又看，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，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底。
略带冷意的对季夫人说道：“也不能这么说，毕竟是我儿子打碎了这个花瓶，如果是真的我的确是需要赔偿的。”
“虽然我没有多少钱，但是这个钱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。”
就在温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，小家伙缓缓抬头看了妈妈一眼。
温暖微微抿了一下唇，暗自思忖：自己妈妈有多抠，他是知道的。
这句能赔偿的话，八成是虚张声势用的，要是真有这些钱，妈妈早就把钱拿出来砸对方脸上了。
男孩暗自叹气，原来妈妈也这么爱面子啊。
温阳见儿子看她，也没有转头，脸上表情很硬气，是因为她百分百的相信儿子说的话。
何况这个一模一样的花瓶，她的确在李想的家里见过，儿子知道的这些知识，也是和对方学的。
季夫人一看她咬着自己不放，又没有人给台阶下，憋了一肚子的火。
可是这种情况下，她又没有办法发作，只能暗自咬牙，然后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。
她吞咽了一口吐沫，眼神闪烁的说道：“也不用这样，一个花瓶而已，而且，就算是找人鉴定，也要明天，再说了，我也不能和一个孙子计较不是。”
这句话除了孙子这两个字，其他的都是托词和废话。
她之所以把这个称呼搬出来，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丈夫开口，好来缓解现在的这份尴尬。
季长风看了半天热闹，觉得自己的妻子面子也差不多要挂不住了，才出声缓解现在的气氛。
“好了，一个花瓶，我相信我孙子的眼光，如果是假的，这要是过几天我生日，到时候来宾众多，要是被人发现了，那我的面子就真的是丢尽了”
“这样挺好，秀妍啊，以后注意点，不要在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手里买这些东西，拍卖行那么多，你干嘛非得买赝品，说出去不是丢我季长风的脸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