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香啊，这，好像是后山的鱼。”
后山有条河，玉珏平日采药的时候，也会带着江清婉去那里逛逛。
一回生二回熟，慢慢的江清婉就知道了河里有一种无刺的鱼，清理干净，用生姜八角葱段等，腌制一下放在锅里清蒸，是绝美的鲜。
除了她，也只有玉珏知道该怎么做。
江清婉这不争气的眼睛又红了。
她抽搐了一下鼻子，夹了第一块肉，给步西明：“师傅，你尝尝吧。”
步西明平日是不吃这些东西的，可今天看江清婉哭的可怜，便勉为其难的尝了一口。
“尚可。”
“这是玉珏师叔做的，我吃出来了。”江清婉揉了揉肉眼睛：“师傅，玉珏师叔是不是也觉得，我来不留山是图谋不轨。”
说完，眼角的泪就掉了下来。
“若真是如此，你还能吃到他亲手做的菜？”步西明伸手，点了点江清婉的额头，有些嫌弃：“蠢。”
很久之前，步西明就曾和玉珏说过，江清婉有些不一般。
她和凡尘相差太大了。
会不会一具身体里同时分裂出两个灵识？这个问题他也曾和玉珏探讨过，得出的结论是——
“嗝——”江清婉两眼一白，揉了揉肉肚子。
“累么？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会儿。”步西明指着长廊里的座椅道。
“甚好，甚好。”江清婉深呼一口气，那肚子，瞧起来就像有了身孕似的。
路过的小宫女瞧见，还有人低声道：“哎？那不是不留山的神仙？”
“这女子，没见过。”
“怀孕了吧？”
“天啊，神仙也是要怀孕生子的嘛，我以为可以变出开！”
拂华咬牙，一双手也跟着紧了紧，面上，却是没有表现出分毫。
她依旧笑的美丽端庄：“过些日子就会走了，并没有久待的意思，只是，我与你之前未曾见过，总要熟悉。”
说及至此，拂华直接略过步西明，亲自把东西端了进去：“尝尝吧，我瞧着你面色难看得很，就先不叨扰了。”
出了门，拂华深呼一口气，绕过后花园，叫来的身边的侍女。
“我一忍再忍，这次必须要给她一点警醒。”
“公主，您说的是？”侍女小心翼翼的看着拂华的脸色：“江清婉？”
“除了她，还能有谁。”拂华冷笑一声：“你去，帮我把焰兽放出来。”
“公主，焰兽还没训化好，若是这个时候放出来，万一——”
“要的就是还没训化好，你把她放到凡间，江清婉他们此刻就在下面，成与不成，我们都能说是这个畜生自己跑出来的，就这么去办。”拂华眸底闪过一丝狠意。
“是。”
凡间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喷火了，喷火了，妖怪啊。”
······
“什么声音，出什么事了？”江清婉吃着东西，瞧见外面熙攘的人群突然散开，她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白夕说了一声，一个大步垮了出去，不过刚出糕点铺，就看前一只巨大的东西，在半空中飞着，时不时的嘶吼，那血盆大口一张一合就是一团火焰。
“我，我的天，这是什么东西。”白夕结巴着，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，仔细回想，才恍然觉得这个玩意在哪里见过，好像叫：“焰兽？”
看起来更加威严。
她垂眸，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，摇头：“你让我很是失望。”
不留山，那是仙山，从步西明的师傅开始，就世代守护这凡间与天界。
步西明在他师傅仙逝的时候，发愿，清心寡欲直至修行圆满，却不想，还是违背了当日的意愿，只是为了一个女人。
“天帝赐婚的意图，我已经说的明了，如今，魔界蠢蠢欲动，天族需要你。”
“就算没有赐婚，我也会护三界太平。”
西王母笑了出来：“天帝会相信你么？”
自古做帝王的都希望权利在自己手中，不留山归于天界，却又并不受天界牵制，如此，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任步西明独子娶妻。
江清婉来路不明，连上清天尊都算不出她的来历。
如此女子，不得不防。?
江清婉只顾着吃着的撑，那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。倒是步西明听了个清清楚楚，他笑的隐晦，一双手下意识的摸在了江清婉的肚子上，给她揉着。
“以后，就少吃些。”
“师傅！”江清婉娇嗔，不乐意了：“你是不是嫌我吃得多了？”
“没有，怎么会。”步西明笑道。
“明明就是！”她哼了一声，想要推开步西明揉着她的手，可步西明却执意的要帮她消食，不紧不慢的揉着。
“我带你去个地方，可好？”
“哪里？”江清婉问，一双眸子忽闪忽闪，看起来天真无邪。
“忘川。”
今天，是慕沉投胎的日子。
步西明知道，江清婉放不下，所以早些时间就已经看过了投胎谱，知道慕沉是今天要转世凡间。
“我们去那做什么？”江清婉只是听说过，但从未去过忘川这个地方。
只是谣言道，那里漫天漆黑，都是吃人的妖怪，还有很多受尽折磨的恶人，总之，是个不太好的地方。
“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步西明没有多说。替江清婉顺了顺食，就带着她御剑，朝着阴间忘川的方向飞了过去。
眼前景象骤然暗了下来。
至少目前，还没人修炼到这样的境界，更别提江清婉像个憨憨一无所知，在他身边许久，也未有多大长进。
步西明依稀记得，江清婉和自己说过，她是一朵灵芝
会不会是凡尘自己精神分裂，也未曾可知呢。
步西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，看着一旁吃的正香的女孩，一脸惆怅。
“你可真是没心没肺啊。”
“师傅，你，还吃么？”江清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一时之间没明白步西明指的是什么。
“你自己吃吧，我还有些事没有想明白。”他起身，绕开桌子，坐到了拐角的床榻上，闭目养神。
“师傅也很心大嘛”江清婉歪着头，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：“与我在牢里，还能气淡神闲的喝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