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上静得让人尴尬。
“皇上,老臣觉得严大人这个监正可谓名不副实,桩桩件件都靠公孙先生来帮衬,就连看个刮风下雨,还要请示公孙先生,可见术业不精。”
说话的人是王士斛。
不过大臣们也不是傻子,都能听明白他这话明着是弹劾严监正,内核却是在委婉地提醒皇上,该让公孙侨上殿了。
祝澧笑笑:“嗯,朕觉得王相此言有理。来呀。”
御前的几位领卫马上应声出列。
祝澧随手指了指严监正:“拖下去,砍了。”
严监正一脸不可思议:“皇上,皇上饶命!王相,本官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,你为何……”
王士斛哪知道皇上会就坡下驴啊。
这也太简单粗暴了些。
身边他的拥趸怼了怼他的胳膊,小声提醒说:“皇上哪儿是现在才会就坡下驴的?皇上最擅长的不就是就坡下驴么?王相竟然忘了?”
王士斛叹了口气:是自己大意了,谁知道皇上眼里这么多驴呢?
只能出来替严监正求情,毕竟他现在在王士斛眼里是友非敌呐。
“皇上三思,今日公孙侨第一次面圣,皇上就要当着他的面砍了他的师弟,臣下们在场,自然是知道严监正犯了欺君之罪死不足惜,可若是传出去,京中百姓恐怕要说……”
祝澧并不在意,他扬着嘴角笑笑:“要说朕借严监正的命来要挟公孙侨归顺朝廷?”
王士斛轻轻点头,但没有进言。
祝澧“呵呵”笑出声来,王士斛这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呢。
自己就坡下驴,他就给朕使了个借力打力。
明明知道自己不会要挟公孙侨,却用这种法子逼自己宽恕严监正。
林汝行看了这半天,感觉十分心累。
这些人每句话都在打机峰,一言不合就要砍人脑袋,就算知道不是真的,可是这一来二去,还真把她搞得紧张兮兮的。
说了半天这么热闹,这公孙侨到底是见不见啊?
你们不急我可急了哈。
严监正见事情有转圜的余地,赶紧不失时机地替自己求情:“皇上恕罪,微臣纵死也绝不敢欺君,近日微臣观天象的记录都在录簿上记载着,并非是只听师兄指令,皇上若是不信,可命人一览便知。”
祝澧哪是真想砍他的脑袋:“罢了,朕就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,今天赦你死罪。”
严监正频频叩谢,祝澧点点头:“请公孙侨入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