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监正一脸神秘:“容臣附耳。”
“混账!”
祝澧听完就跟严监正甩了个脸子。
朝上的大臣们更加纳闷,这妖孽到底是谁啊,还能惹皇上不高兴?
“朕十分不解,蕲州的和平郡主自入京以来,不是遭人下毒就是遭人纵火,不是说她是克星就说她是妖孽,或者朕该查查,和平郡主的仇家是谁了,都能买通朕的股肱之臣了?”
严监正听闻此言,赶紧磕头请罪:“皇上,此罪名微臣担当不起,臣与钦天监同僚数日观五星、七政与三垣二十八宿,绝不会出错的啊皇上。”
殿上一人突然“噗嗤”笑出了声,祝澧循着声音望去,正是叶沾衣正满面揶揄地看着严监正呢。
叶沾衣见祝澧瞧他,也伏地陈情:“望皇上恕微臣殿前失仪之罪。”
“那你倒是说说,你刚才笑什么啊?”
祝澧故作威严。
“臣在笑若和平郡主是妖孽转世,早就大施妖法让仇家灰飞烟灭了,怎么会屡屡遭人暗害呢?京兆尹的大牢也坐了,宫中的刺客也遇着了……妖孽下凡不为非作歹祸乱人间,却给自己惹了一身官司,哪个妖孽做得这么憋屈啊哈哈哈……”
众臣交头接耳:“叶大人言之有理啊……”
“听听便罢,叶沾衣替郡主说情,只不过是因为前头叶家拒了郡主的婚事啊。”
“可是我听说王毓秀与和平郡主素来不睦,这事儿京闺之中无人不晓……”
“你家又没有女儿,你如何知道?”
“诶,我听侄女说起过啊。”
……
严监正叹口气:“皇上,此妖孽为借尸还魂,她并非真正的和平郡主啊!”
祝澧心里一惊,遂又和缓了下神色:“越说越离谱,子不语怪力乱神,你身为朝廷命官,竟然还相信这些邪祟之说。”
“请皇上恕微臣不敬,年初和平郡主因为被叶家拒婚自缢,据说已经死了半日,却在夜半突然转醒……不是借尸还魂又是什么?”
话刚落地,殿外又响起一道炸雷,严丝合缝儿的似乎十分乐意配合气氛。
就是众大臣正专心致志听着鬼故事呢,被这道雷惊得都哆嗦了好几下。
“现在入秋多日,往年秋雨也没有这样狂暴的,这几日电闪雷鸣倒是比之夏季不让,实在是反常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哪有入了秋还整日阴云笼罩风雷火炮似的天气的?”
众臣仿佛心有余悸,又开始窃窃私语。
只有张御史面色如常,十分不以为意:“严监正此言差矣,我听说自缢而亡的人与溺水而亡的人差不多,初初都有假死之状,只因气息闭塞,一旦吊着的气息提上来,确实是可以转醒的。”
严监正不服:“就算是气息闭塞还能通畅,可是人都凉了怎么还可能活过来?郡主自缢之后,侯府郎中请了十几个,个个都说郡主已经过身,难道所有的郎中都诊错了?而且郡主转醒之后,侯府的主母觉得郡主性情大变,常有惊人之语,还特意又请了许多郎中去问诊,若要查探,只需将郡主死前死后所有的郎中都拿来一问便知。”
说完他又看了祝澧一眼:“皇上当初也派了太医前去问诊,不知皇上可还记得?”
祝澧没想到烫手山芋又丢了回来,只好答道:“朕当时命了太医院的何太医去过几次。”
严监正不说话,一众大臣也不说话,只管盯着祝澧看。
“罢了,去请何太医上殿来。”
趁这个空儿,祝澧将殿下的众臣相一一看在眼里。
叶沾衣面色凝重,王士斛一脸嘚瑟,至于其他人,一会儿交头接耳,一会儿忍不住朝殿门口看看,都等着何太医早点来呢。
何太医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中踏进来殿来,他缓步走到殿前,不慌不忙地见礼,又不慌不忙地问候,别说等候多时的大臣们心急,连祝澧都有些急了。
“免了,朕下面问你的话,若是有半句假话,朕让你血溅大殿之上。”
何太医看起来就是个慢悠悠的性子,这时候了还在咬文嚼字:“回皇上,朕在太医院侍奉三十余年……”
祝澧不耐烦,直接打断他:“朕问你,数月前,可是你去齐宣侯府为和平郡主问过诊?”
何太医马上答道:“老臣确实为和平郡主问诊过。”
“那依你来看,郡主可有异样?”
何太医摸了摸胡子,似是回忆当时的情形,众人又等了半日,他才悠悠开口:“回皇上,郡主自缢转醒之后,身心俱伤,以致心智皆失,语无伦次。”
祝澧微微一笑:“也就是说,郡主的异常,其实也是正常的?”
“是,事出突然,郡主受不住打击,有些异样实属正常。”
祝澧又转向严监正:“何太医回过了,你觉得呢?”
严监正额上沁汗,但仍坚持:“皇上可否容许微臣亲自向何太医问几个问题?”
祝澧一抬手,严监正问道:“敢问何太医,郡主是整日异样呢,还是偶尔痴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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