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她看了一眼秦清池:“至于证据,便是秦清池身上的香气。昨日我在房间门外闻到过一股香氛,与今日秦清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”
呃……
皇后娘娘有些哑然,这个说法,也太站不住脚了吧?
陈士杰在旁也有些着急,他提醒说:“若有别的证据,郡主快拿出来。”
林汝行大声说道:“没有其他证据。”
皇上理了理袖子,面无表情:“商铺内人员众多,女子们身上有些脂粉香气实属正常,和平每日侍弄些女子用的脂粉香膏嗅觉长于他人,朕是相信的,但不可作为定罪的实证。”
林汝行不慌不忙:“皇上容禀,今日殿内的小姐们比昨晚贵客隆内的还要多,若臣女能证明自己鼻子从不出错,可否作为证据呢?”
……
今天来贺千岁礼的有几十位官眷,闻香识人吗?
“有没有这么神啊?”
“不好说,听说郡主除了制面脂,也擅长调香……”
“可是我们每个人用的香都不一样啊。”
陈士杰又跳出来:“那不如就让郡主试上一试?”
皇后娘娘兴致也浓,转头跟皇上商量说:“依臣妾来看,和平蒙眼闻香,若真能识香无误,倒是可信。”
皇上皱着眉,半晌看了林汝行一眼:你行吗?可别给朕捅娄子。
她回以微笑视之:放心吧您恁。
皇上点头:“好,取条面巾来。”
颜公公得了口谕,四下扫一眼,发现皇上的袖子底下正压着一块方布,是用来垫杯盘的。
皇上挪开胳膊,颜公公顺手将红布撤了下来,还蒙在自己眼上试了试,随后笑眯眯说道:“这块桌布织得密密匝匝,覆在眼前什么都看不见。”
说完又让陈士杰验证了一下,陈士杰就没颜公公这么开心了。
完喽,小行行想作弊是不可能了。
说完他拿着方巾就走下阶去,想给林汝行系上。
林汝行忙说:“陈大人不可,男女有别。”
陈士杰一脸不高兴:“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,什么名节尽毁第一人……”
“郡主所言极是,请皇上允许臣女为郡主覆面。”
裴靖突然开口请缨,皇上点头应允。
她从陈士杰手中接过方巾,折了几折,走到林汝行身前。
林汝行趁她系方巾的时候,悄声跟她说:“待会儿你和路小姐务必先上前来让我闻香。”
裴靖在她身后系方巾的手略微抖了一下,颤着声音小声道:“路述英常年只用一种香,叫笑兰香。”
林汝行默默记下,没有做声。
闻香正式开始,陈士杰在台上怕看不清,心里又紧张,趁皇上没注意他,偷偷溜了下来,坐到祝耽身边。
“你来做什么?不怕本王再拿刀抵着你了?”
陈士杰愁得直嘬牙花子:“我紧张啊,心里突突的,感觉跟你坐一块吧,好像没那么突突了。”
“哎,你说小四有没有她吹得那么神啊?”
祝耽摇摇头:“定是没有。”
“那一会儿不就露馅了?”
“不会的。”
敢当着皇上跟皇后娘娘的面大放厥词,肯定是有几分把握的。
皇后娘娘命小姐们随意排个队,依次走到林汝行面前。
裴靖跟路述英一直假装无意似的站在了前头,等闻香时便自然而然地先走过去。
皇上跟皇后娘娘神色肃穆,就连身后的一众宫人都忘了表情管理,不错眼珠地看着林汝行。
裴靖走到她身边,紧张地都有点发抖。
林汝行抽了两下鼻子,会心一笑:“鹅梨帐中香,一定是裴小姐了。”
裴靖激动地拍手:“对,对,郡主,就是我,我今日熏的正是鹅梨帐中香。”
林汝行心里暗笑:过了过了,你用鹅梨帐中香早几天就跟我说过……
陈士杰这才舒了一口气,端茶杯的时候发现祝耽放在身侧的手正攥成了拳头。
他讳莫如深地朝祝耽笑了笑。
路述英又来到她身前。
“嗯……兰韵悠长若有似无,是笑兰香。我记得我接触的女眷中,路小姐喜欢这款香。”
路述英不知是吓得还是演得,简直要喜极而泣:“郡主好生厉害,正是我啊。”
皇上跟皇后娘娘对视一笑,这孩子竟然有如此本领。
“和平,你只要能识香便可,不必识人,若是再识人,之前合该让你不蔽双眼先闻过一遭。”
林汝行心说我的皇帝大哥,合着您才发现超纲了呐,我本来就打算只闻香的。
要识人至少让我先闻一遍再蒙我的眼,就算这样考的也不只是我闻香的本事,还得考我的记性啊。
她冲前方拘了一礼,算作回应。
此时耳边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声,第三个到了。
之前众位小姐给皇后娘娘献艺,光禄大夫的女儿戚双影跳舞之时,她就发现其腰间戴着双璜组佩,动辄有清越之音。
也因为此人是王毓秀的拥趸,所以她才格外关注。
没办法,现在一到这种场合她都时刻提防着这群人,簪花会和投毒案纵火案给她留下了深刻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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