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沾衣觉得好像有东西被烧着了的味道,他最开始也警觉了一下,后来林汝行催他,他想着兴许是烛油的味道,就没有再去仔细查看。
等到二楼飘上来的浓烟已经蹿进鼻子时,他们想跑出屋子,发现房门已经被人在外边上了锁。
墙上就只有一扇小窗,根本爬不出去人。
他用尽全力踹门,怎么也踹不开。
他转头对林汝行说:“我们恐怕被人算计了。”
林汝行侧耳听了听,外边人声嘈杂,大概大家也都知道走水了。
“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。”
其实她已经感觉到房内被楼下的烈火炽烤的热气,楼梯地板都是木质,想必火很快就烧上来。
她拽住叶沾衣,拉他一起躲在桌子底下,又掏出一条帕子递给他:“系在脸上,掩住口鼻。”
叶沾衣只好听她的,将手帕系在脸上。
祝耽挨个房门冲进去,都是一间又一间空屋子,都在往外冒着浓烟。
只有拐角处的一个房间,他见屋外上着锁,便没有进去。
他飞身又下到一楼,抓住陈士杰问:“怎么样?人找到了吗?”
陈士杰摇摇头大喊:“没有啊!会不会他们出去了?”
祝耽喊了声史进,命他带人去附近找人。
他心慌得要命,两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之间消失了呢?
这场火显而易见是有早有蓄谋的,他们防盗防抢防刺客,唯独没有想到要防火。
史进从外边匆匆跑过来:“殿下,这附近的街巷和店铺都已经搜查过了,没有郡主和叶公子的踪迹。”
陈士杰急得一拍手:“那他们能去哪儿呢?”
祝耽抬起头,又朝二楼看过去,一片火光映在他眼底,他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他一抬手,史进立刻上前。
“你速回府里,看看秦清池在不在王府。”
“殿下,这时候还管清池姑娘做什么,她肯定在府上啊。”
祝耽回头吼他:“这个时候你还不听号令!”
史进见祝耽真的着急,三两步蹿了出去。
“我们也出去吧,这火太大了,怕这楼要塌。”
陈士杰扯着祝耽的袖子往外拽,祝耽忧心忡忡,魂不守着地被他拽到门边。
突然他转身,又朝大厅里走过去。
“殿下,快回来,太危险了!”
陈士杰跟曹恪在底下拼命冲他喊。
他已经飞身上了三楼,朝拐角里那个上锁的房间使劲踹过去。
这房门是极厚的枣木门,上面挂了一个硕大的枕头锁。
浓烟呛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,他费力走到楼梯扶手边,朝底下的曹恪大喊:“把你的刀扔上来!”
曹恪将刀朝他扔过去,他一把抓住,插进门缝使劲往两边拨,脚底下又大力踹门,内力加上外力,那扇木门终于有点晃。
他退后几步,攒够了力,将整个身子撞了进去。
门终于被他撞散了,他用袖子遮住鼻子,朝屋内大喊着他们两人的名字。
屋里安安静静,没有人在里边的痕迹。
他生怕自己判断错误,一边扇着房间里的浓烟,一边在桌子底下和门后、柜子后都找了一遍,确定这房间里真的没有人。
他本来以为他们两人应该在这个房间内,然后房门又被人在外边上了锁。
可万万没想到的是,最后这一个屋里也没有人。
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呢?
火势越来越大,他的衣袍摆缘已经被烧了一角,不敢耽搁,他纵身跃到一楼。
门外的陈士杰跟曹恪正在搓手跺脚地等他回来。
见他面色凝重走出来,陈士杰小声问道:“还是没找到?”
他轻轻摇头,转身又看向被大火吞噬的贵客隆,面色戚戚。
对面走过来几个商铺的老板,大老远就骂骂咧咧指着他们:“你们是不是有病?失火了不救火,几个人就在这儿眼睁睁看着?”
陈士杰本来就心情不好,此时更没有好脾气:“木头造的房子失火,你告诉我拿什么救?”
“那也不能任由它烧下去啊,你是认倒霉了,这火舌都蹿到我们我家屋顶了!”
陈士杰抬头看看,果然,隔壁的商户也有被火势袭击的迹象。
祝耽命曹恪道:“带上你的人,从后门进到院子里,取院中缸内的水先浇灭屋顶的明火。”
曹恪抱拳道:“早已派去了,可能是携带水桶不好爬上去。”
陈士杰叫着:“后院有一盘的绳子,截下来栓在水桶提上去就是了。”
祝耽便朝头顶看去,屋顶冒出滚滚浓烟,他蹙眉看了好一会儿,突然转头对陈士杰道:“你在这儿等着,本王去屋顶看看。”
没等陈士杰阻拦,他又几步踩着墙面蹿上了屋顶。
他在屋顶上走到三楼拐角房间的位置,果然发现一个锅盖般大小的洞。
他问下面正在汲水的侍卫:“顶上这个洞,是谁凿的?”
侍卫摇摇头,表示还未发现屋顶上有洞。
他扒着洞口朝房间内瞧了瞧,浓烟太厚,什么也看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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