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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汝行跟林颂合一路逃也似的回到侯府,之前谁能想到,这簪花会简直比宫斗还要刺激呢。

好在有一堆的执贽礼作为补偿,林汝行还是有点高兴的。

至于其他人,可就没这么幸运了。

簪花会后第二天的早朝上,御史和言官们准备了六个折子上表给皇帝陛下,弹劾了太常卿陈士杰和武召王祝耽。

陈士杰也罢了,他要是哪个月没被参几回,御史们都会觉得这个月没干活。

感谢太常卿大人撑起了他们一大半的kpi。

武召王加大司徒祝耽竟然也被参,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。

搞得大伙都非常同情御史大人,纷纷送来关切地询问:活着不好么?

皇帝陛下是位明君,向来帮理不帮亲,虽然一个是亲弟弟,一个是内弟,但是也结结实实地在早朝上申斥了一番。

“簪花会自高祖在位时流传至今,向来都是尽胸臆尽情怀的高雅集会,可是你太常卿陈士杰!”

陈士杰赶紧跪下听训。

皇上气得嘴唇都在抖:“可是你太常卿生生把朕的簪花会搞成了酒池肉林!”

陈士杰又赶紧叩头,认错态度十分良好。

“簪花会一上午喝趴下几十位世家子弟还有朝廷命官,太常卿可真是海量啊!

陈士杰你给朕抬头看看,今日早朝少了多少人!”

“臣有罪,臣万死,只不过……”

“还敢狡辩?”

“臣不敢,只是武召王跟相府小姐都离席半日,臣想的是臣有责任活络下簪花会的气氛,免得诸位公子小姐们觉得无趣……呃……臣是个粗人,除了饮酒畅谈,也不会别的了。”

皇上直接从龙椅上走下来,抬起脚就朝他踹了下去。

“不提朕倒忘了,御史台参你调戏多位官家千金,可有此事?”

陈士杰明显觉得委屈,急着替自己申辩:“臣自问谨守礼仪,并无逾矩啊。”

“呵呵,谨守礼仪?并无逾矩?朕问你,你一个大司马之子,位列九卿,为何一直不曾娶妻?”

这让陈士杰犯了难,众位朝臣也开始延迟吃瓜。

太常卿不是中意王丞相家的千金吗?武召王也属意这位小姐,人家迟迟不婚不就是因为心里装不下别的人嘛。

就是,看皇上这说法,肯定是更想撮合武召王跟王相结亲,我看太常卿没戏了。

害,亲弟弟和小舅子的关系,搁谁也是向着亲弟弟嘛。

皇上故意咳嗽了一声,终结了众人的吃瓜时间。

“你自未至弱冠起,在坊间便名声尽毁,知道京城百姓管你叫什么么?”

陈士杰突然抬头,一脸十分感兴趣的样子:“望皇上明示。”

“百姓们都说‘司马老无儿,有儿老色鬼’,已经传叫了许多年,连深闺中的女子都知道,你这等声誉如何在世家中求娶妻子?本来朕想让你借簪花会好好表现一番,挽回一下你的声誉,皇后娘娘也对你谆谆教导,结果你呢?”

陈士杰老大不乐意:“这就要允许臣辩解一番了。”

皇上气得又踹他一脚:“你辩,朕倒是听听你能辩出什么花样。”

陈士杰跪了许久,艰难起身,揉了揉膝盖,又整理了下官服,然后转身面对着百官,一脸凝重地说道:“我不知道老色鬼这样的叫法有何凭据,但是当着诸位大人的面,我还是要给自己澄清一下:我不老。”

……

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
有几位年轻的大臣已经笑得抖作了一团。

有个面相和善的老臣出来打圆场:“太常卿大人春秋正盛,老自然是不老,不过娶妻生子也早是时候了。”

陈士杰不以为然:“武召王岁数与我不过相差半年,他也没娶妻生子啊,怎么你们不去劝他?”

这次彻底没人接话了。

人家武召王五年有四年半在沙场征战保家卫国,哪有时间顾及儿女私情?

但是人家一回来,不就宠幸了五个侍妾么?

你好意思跟人家比?

皇上对陈士杰显然也没什么指望,既然陈士杰提到了祝耽,他便又拿过参祝耽的折子。

“武召王,御史参你私自带了大批王府侍卫到簪花会摆架子,此事可否属实?”

祝耽垂头回道:“是臣弟的错。”

皇上转手又拿过一张折子:“这封参你在簪花会飞扬跋扈藐视君上,命人将相府前院翻得像进了贼,后院凿成了马蜂窝,是否属实?”

祝耽将头垂得更深一些:“是臣弟的错。”

皇上使劲将折子掷到他脚下:“你可有话说?”

祝耽思忖了一下,随口说了句:“臣弟就是怀疑簪花会混进了刺客,担心诸位公子小姐还有王相的安危,所以才命人搜查的。”

众人从他的语气中也听得明白,这武召王的求生欲,几乎是没有。

一直站在首列的王士斛此时缓缓出列。

他面带愧色地看了祝耽一眼,而后又向皇上陈情:“皇上恕罪,昨日簪花会确有臣府中的下人行迹不端,武召王心细如发恐有事端,这才命人彻查臣的府邸。”

皇上看向王士斛,语气缓和很多:“王相就不要替他开脱了,昨日武召王的行为,实属不敬。”

说罢看了祝耽一眼。

祝耽会意,向着王士斛一揖:“王相恕罪,昨日是本王莽撞了。”

王士斛一脸地受宠若惊,赶忙也还了一礼:“岂敢岂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