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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汝行被皇后赐了座,她坐下后,便挺直腰身开始眼观鼻、鼻观心,努力经营好一个世家女子该有的风范。

皇上看了她一眼,突然问道:“和平,今年几岁了?”

林汝行马上起身答道:“回皇上,臣女上个月刚及笄。”

皇上微笑,转头对皇后说道:“也不大,倒是不必急着说亲。”

皇后也点头回了一句:“皇上所言极是,当时是本宫草率了。”

虽然这话说得声音不大,但刚好够林汝行听到。

齐宣侯府在蕲州十几年皇上不闻不问,上个月却突然给她封个郡主,还兴师动众的要上京受封,不就是为了给指婚装点门面的吗?现在却又装作对这事浑然不知。

指婚这件事让她差点把命搭进去,皇上给不了她说法,只能装不知情的,一切推到女主人身上。

这样至少能保存户主的颜面嘛。

老套路,她懂得狠,还真当她是十五岁的小孩子。

殿内半天无人说话,她正瞎琢磨,头顶传来一道极小的声音:“你真会治病?”

一抬头,一张居高临下的帅脸映入眼帘——就是脸色臭了点。

林汝行没好气:“方才殿下不是说了么,根本没把宝压在我身上,现在又担心自己受罚了?”

祝耽嘴角挑了下:“本王愿赌服输玩得起,但如果被人戏弄就是两码事。”

林汝行赶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不敢,不敢,您是武召王,我除非脑袋被门挤了才敢戏弄您啊。”

“很好。若你为皇后娘娘止住面痒,本王有赏。”

林汝行汗颜:“赏倒不必了,我会努力不使殿下被陈士杰打屁屁。”

祝耽皱眉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呵呵,没什么……殿下你看,药来了……”

祝耽转头看去,果然见几个太医奉药进殿了。

这太医院效率可以啊,比她料想的时间几乎提早了一半,林汝行心里默默点了个赞。

祝耽转身走出殿门,走到院子里,正对着殿门方向跪了下去。

也是奇了,这人连跪在那都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。

不过林汝行没心思欣赏,她跟众太医都大眼瞪小眼地等着侍女给皇后娘娘擦药汤。

很快半刻钟过去了,张院使忍不住问道:“皇后娘娘感觉如何?”

皇后隔着帷幔轻声说:“本宫觉得颇为见效,还是请武召王回殿内吧。”

林汝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张院使脸色也缓和不少。

就在此时幔内一个宫女急声道:“娘娘!太医说过,再痒也不能挠,挠破了会留疤的!”

得,皇后娘娘这是作弊了。

想也正常,武召王还在外边跪着呢,皇后娘娘又怎么好意思真让他罚跪?

只有傻乎乎的陈士杰立马拍大腿跳起来,撒着欢儿跑到殿外去,对着跪地的祝耽贱兮兮地说:“武召王,该脱第一件衣裳了。”

祝耽面无表情地伸开双臂,一副予求予取的样子。

陈士杰不悦:“你这是受罚呢还是找人伺候你更衣呢?自己脱。”

祝耽仍然面无表情,从颈下第一颗扣子开始解起,然后“哗”一声将赭红官袍褪去,露出一身雪白的中衣。

顺手将官袍扔在了地上。

殿外的几个宫女都踮了踮脚,想去为他将官袍捡起来。

可是个个看见祝耽身着中衣跪在那里,又羞得赶忙低下头去,再不敢看。

林汝行上前查看了下炉甘石药剂,没什么问题啊,怎么会不管用呢?

她正发愁怎么善后,听到皇后又在帷幔内说道:“不痒了,这会儿真的不痒了。”

林汝行急忙进到寝殿去看,方才的泛红也有减轻,真的见效了。

又喊了张院使前来查验疗效,免得他仍然不服气。

张院使看过,频频点头:“果然是一剂妙方。”

众太医在殿外便开始议论纷纷,无外乎什么原来炉甘石竟还有这种用处,以后可要好好研究一下。

还有这郡主小小年纪竟然也精通岐黄之术,真是不简单。

只有陈士杰拉着个脸,瞧了好几眼在殿外跪着的祝耽。

唉,没能把他剥光抽上一鞭子,真的是难解我心头之恨呐!

皇上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,看了眼殿内外的众太医,指着骂了一句:“要你们何用!”

众太医这才开始察觉到自己有危险,纷纷跪地请罪。

林汝行见状忙说:“皇上,臣女倒是觉得太医院有功。”

皇上仍然气愤不已:“就这还有功?几个面疱,治的比武召王拿下边境十三城的时间都久,最近几日每每来会诊,连个面痒都止不住,朕看他们平日里闲散惯了,不曾研习精进。”

林汝行跪在殿前替太医们说情:“皇上容禀,这个方子并非医书所载,而是臣女偶然得之,太医们不了解也是正常的。

而且炉甘石煅烧、浸淬和水飞的工序极其精细且复杂,若不是太医们伺弄器具的手法和炮制技艺娴熟,怕是还要半天都制不成,由此可见太医们平日里研习不辍未曾懈怠,张院使也必定勤谨奉职治院有方。”

众太医纷纷向她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
本来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出来抗雷已经是很不厚道了,现在人家还替自己说情。

这恩情一定得领啊。

皇帝听了思忖片刻:“嗯,倒也是这么个理儿,行了,都起来吧。”

张院使起身后就赶紧跑去殿外,指挥着宫女将官服给祝耽穿上。

要不是他早前一直阻挠,武召王怎么会被人剥了官服?

真是作孽吆!

皇后娘娘去了面痒之症,明显松快了很多。

陈士杰则气得横眉竖眼,狠狠瞪了林汝行好几回。

她并不在乎陈士杰的态度,想到现下只是止了痒,后面治疗面疱才是任重道远。

于是她便跟皇后请辞:“娘娘容臣女回府再炮制些治面疮的药剂。”

皇后点头,又跟皇上商量:“本宫看天色也不早了,和平一人回府总归不妥当,既然她前头因武召王受惊,不如此番就让武召王护送和平回府吧。”

皇上便问道:“王弟意下如何?”

祝耽领命,便随林汝行一起出了凤仪殿。

陈士杰刚出门就小跑着追上祝耽,心有不甘地威胁道:“我早晚要你还回来这一鞭子!”

祝耽冲他一笑:“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。”

这话被殿内的皇上和皇后听得清楚,两人脸对脸摇头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