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云嘴角抿了抿，倒也没再藏着。
掀了掀眼皮，看着贺华章，提醒他：“李明哲论文证明的最后一段，您仔细看看。”
冷平生等人拿来两篇论文的时候，贺华章是看过李明哲的论文的。
尤其是两篇论文，相似的部分，更是着重圈了出来。
他倒是没在意其他部分。
听璃云的意思，里面似乎还有什么自己疏忽的部分。
想到此，贺华章心念动了动，“我看看。”
贺华章的手机上还存着李明哲论文的电子稿。
翻了翻文件夹就找到了。
直接翻到了其中的证明部分。
很大一部分和璃云相似，贺华章一一看过去。
视线缓缓落在了和璃云的论文有出入的最后一行，眸光倏然顿住。
自心脉处像是有一股激动的情绪席卷而上。
指尖发烫。
看着璃云，压制着胸口翻涌的思绪，张了张嘴，发出来的声音竟是有些发颤，“这……”
璃云迎着他的视线，不疾不徐地点了两下头，眼尾潋滟着笑，泛着些许的冷意，“贺院长，我们不是正好缺个新闻发布会吗？”
贺华章下颌动了动，似乎猜到了璃云的想法，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蹭李明哲的。”璃云的眉眼微挑，“您觉得怎么样？”
贺华章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，笑得一脸兴味，“甚好，甚好。”
***
与此同时。
璃家。
璃荣轩摩挲着拐杖，脸部轮廓敛在阴影里，乍一眼看上去有些阴森。
那双犀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。
上面铺天盖地言论都是辱骂璃云抄袭的。
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书房内沉闷又压抑。
“你瞧瞧像什么话！”璃荣轩又敲了一下拐杖，“丢脸都丢到国际去了。”
璃和豫沉默着没说话，战战兢兢地坐着。
本来以为他有了一个身为国家院士的外孙女，在璃家就能够飞黄腾达了。
没想到璃云先是不识好歹的拒绝认祖归宗。
后又爆出来抄袭，成了全网黑。
璃荣轩喘了口气，剧烈地咳嗽一声。
待缓过气来，看着璃和豫冷沉道：“让璃云认祖归宗的事情暂时搁置。”
“是。”璃和豫不敢反驳。
“还有。”璃荣轩沉默了一秒，眼底又阴又冷，“你告诉璃云，既然是抄袭，就赶紧道歉，别在外丢人现眼。”
***
贺华章心口堵着的郁气终于散了，乐呵呵地走了，临走前对着夜寒年开口：“你这小子，运气倒是不错。”
夜寒年自然听得懂贺华章的意思。
站起身，点了点头，挺有礼貌地准备送送贺华章。
刚迈出两步，就听见贺华章继续道：“手段也不错，国家的小白菜，你怎么拐到手的？”
夜寒年想了想，隔了两秒，然后挺认真的回复：“以色侍人，以钱服人。”
贺华章的嘴角没忍住狠狠抽搐了两下，被夜寒年这两个词搞得有些缓不过来。
好不要脸。
璃云掀了掀眼皮看了夜寒年一眼，面无表情的，“……”
等到贺华章走了。
夜铁等人也识趣地退了下去。
周围安静下来。
璃云忽然抬头，觉得有些夫纲现在就得立起来了。
少女咳嗽了一声，语气微沉，“夜寒年。”
夜寒年偏了偏脸，对上她的眼睛。
看见璃云一副想和自己谈心的模样，态度稍微认真了一点，“嗯。”
“在外最好收敛点。”璃云道，“说话……稍微注意点。”
夜寒年沉默了几秒，似乎在体会其中的言外之意。
然后璃云就听到了夜寒年一本正经的声音，“那对内是可以猖狂点儿？”
璃云眼神儿定了几秒，反问：“你还不够猖狂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