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家外停着一辆车。
璃云刚给旭尧打完电话，就看到封芒带着人抬着保险柜出来了。
几个人脸上都带着点儿白灰。
封芒：“璃院士，保险柜。”
璃云点了点头，看着保险柜那有些鹤立鸡群的一面，眼皮细不可查地抬了一下，随即真心道：“辛苦了。”
若不是中央警卫局的人，哪里敢随随便便像切水果一样的……切墙壁。
***
旭尧没等多久，璃云和夜寒年就到了。
“旭医生。”封芒也是认识旭尧的。
“封队，好久不见。”旭尧穿着一身白大褂，一贯眸光平淡的眼睛里，此时有了不少的波动，视线落在保险柜上，嗓音紧了紧，“麻烦封队放到我的实验室里。”
封芒放好了保险箱就退了出去。
实验室外，夜寒年扣紧了璃云的手，在她的骨节上缓缓摸索了两下。
唇角微微抿紧，“你先回去，今天的实验时间会比较长，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
璃云目光转向他，语气挺淡的，“最近也挺闲的，晚上等你一起回去。”
“行。”夜寒年眼尾潋滟着笑，瞳孔里是沉沉的黑，“晚上回去一起睡觉。”
璃云：“……”
“晚上总不能不睡觉？”夜寒年看着她的模样，从胸腔里发出沉沉的笑。
璃云面无表情的，“别骚。”
夜寒年的手指捻了捻她的耳垂，又道：“那一会儿早点儿回去休息。”
璃云低眸没说话。
自然是不能早点儿回去休息的。
……
夜寒年和旭尧换好了隔离服，又戴上了橡胶手套，这才走了进去。
这个病毒到底是不是璃雅珍身上所感染的病毒，自然不能凭借苏浩这三言两语就确定。
具体情况，得实验结束才知道。
……
璃云先去看了看璃雅珍。
日光透过窗上的落地窗帘隐隐投进来，昏黄的光将病房内照亮。
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消毒水的味道，处处透着一股无声的静谧。
璃雅珍闭着眼睛，眉宇间是一派澄澈淡然，只这么看着，也能够让人的心跟着平静下来。
她轻轻扶上了璃雅珍的手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“妈妈，会好的。”
璃雅珍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。
脸上的皮肤越来越干瘪了，人已经瘦得脱了相。
时间虽然有些久远了，但是刻在脑子里面的记忆却很深。
记忆中的璃雅珍，眉眼淡然清澈，鼻梁高挺，唇角微勾。
一个绝色美人。
璃云一直觉得苏思博是配不上璃雅珍的，而事实证明和璃雅珍结婚的人另有其人。
她的亲生父亲也另有其人。
向千钧。
消失了十几年，那个男人心里到底还记不记得她们母女两个。
人要不要找。
璃云脑海里的这根线完全凝成了一团，乱糟糟的，越扯越乱。
四个小时过后。
夜寒年和旭尧依然没有出来。
在封芒第一百零一次从病房门口路过的时候，璃云叫住了他，“帮我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。”
封芒点头，很快将电脑放在了桌子上，又恭敬地退了下去。
璃云看着漆黑的电脑屏幕，懒洋洋地翘起腿，人往后靠，眉眼略深，“001。”
电脑的屏幕闪了闪，界面瞬间切换。
璃云抬眸，神色疏离冷冽，手指动得却是飞快。
满屏都是“向千钧”三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