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啐了一口唾沫，摸起腰间的枪，子弹还没来得及射出去。
眼前的一阵锋利的光芒闪过，人忽然直挺挺地倒下去。
璃云漆黑的眼，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模，平静得如三月的湖水。
刀上有少许的献血滴落下来，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蔷薇。
“夜铁。”璃云平静道。
夜铁瞬间知道了璃云的意思，直接上前，将场上还清醒的几个人，一掌劈晕。
徒留下那个刀疤脸。
“别杀我，别杀我。”刀疤脸坐在地上，僵硬着脖颈往后挪。
到最后，避无可避。
背脊抵住了深厚的废墟，粗喘着气，“我只是拿钱办事，你……你找雷霆，都是他让我干的。”
璃云漫不经心的蹲着，低眸看着他，声音又轻，又慢。
拖着长长的尾音。
“是你，让人扔了炸.弹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刀疤脸慌乱得语无伦次，脑海中忽然有一抹亮光涌出来，“人，人没准儿还活着，我们找了好久，都没有发现焱盟的人。可能……可能他们躲过去了……”
璃云的脸色始终冷若冰霜，眉梢凌厉如刀。
“好，既然如此，给我找。找不到，你就得死。”
刀疤脸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，手腕被子弹穿了，血瞬间指尖一滴滴流淌下来，他也顾不得疼，“我！我马上找！肯定……肯定能够找到。”
前方，刀疤脸踉踉跄跄地，声音在西部废墟回荡着，久久不散。
夜铁也已经找了一圈。
连夜寒年的一丝丝踪迹都没有发现。
“大嫂，你说老大，他会不会……”夜铁闭上了眼睛，指尖颤抖得厉害。
“不会。”璃云不等夜铁说完，直接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。
想起夜寒年那张俊美如涛、朝着她温柔浅笑的脸，那条保平安的消息还在她手机里面躺着。
他说过，马上就会回来的。
他从来没有骗过她。
这次也不会。
璃云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往日的一帧帧一幕幕，像是在拉扯她的心脏，五脏六腑晕染着像是要灼烧起来的痛。
“夜寒年。”
璃云在心里轻轻地低喃一声，垂下眼眸，遮去眸子里的不平静。
脚再次抬了起来。
……
一个小时之后，夜铜带着焱盟的人终于赶了过来。
焱盟离得远，赶过来需要不少的时间，路上又遇到了雷霆雇佣的杀手，硬生生耽误了几个小时。
一群人刚走到这边土地上，就直接愣住了，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。
眼前完全被血污覆盖住了。
地上。
废墟上。
都是残留的血.迹。
就连空气中都氤氲着浓郁的血.腥.味。
沿路走来，完全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站着的人。
夜铜的拳手倏然拽紧，手背青筋暴跳，一条一条，都是显而易见的恐惧。
“夜铁。”远处的一个人影，让夜铜忽然眼前一亮，快速几步就走到了近前，“老大呢？看到老大了吗？”
夜铁僵直着背脊转过身来，瞳孔是散的，死死压抑着内心的恐惧，“还没找到。”
“那这些……”夜铜的心直接提起来。
“是大嫂动的手。”夜铁的声音很轻，“这群混蛋他们扔了几颗..炸.弹，现在老大生死未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