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死丫头，就是不能张嘴，一张嘴就能气死人！
时梦一度哭的死去活来，赖在地上不肯走，非要讨个说法。
护士该劝的也已经劝了，她听不进，也没有办法。
祁昭赶过来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，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，问旁边经过的护士。
“大教授呢。”
护士红了脸，急忙回答，“她在主任办公室呢，就是刚才老太太过世了，出现了一点纠纷，她正在跟主任还有院长讨论事宜……祁院士，你要找她吗？”
“对，麻烦带我过去。”
祁昭刚才看到时梦那个样子的时候心里就猜到了一个大概，但从护士嘴里听到确凿消息的时候，还是微微吃惊了一下。
按照老太太那个模样，虽然也是活不长了，但就算没有他们的治疗，单纯接受普通治疗，多少也还能再活个一两个月吧。
现在死，是有些太突然了。
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老太太会不会有什么隐性疾病没有筛查出来，但是感觉也不太可能。
毕竟这里也是市里最大的公立医院，设备医资都是顶尖的，像这么马虎的事情，一般很少听说。
一路他都在从专业性角度在思考这个问题，一直到了办公室门口，他才收起思绪，跟护士道了谢，敲响大门。
很快，就有人过来开门了。
院长本来还想说两句的，不是说了闲杂人等不准过来打扰吗，怎么前脚刚一说完，后脚就当他说的话放屁了。
结果门一开，看到这位讨人厌的闲杂人等，院长还没脱口而出的训斥赶紧给吞了回去，慌的一匹。
祁院士怎么来了。
“祁院士……”
院长恭维的咧开笑容，祁昭却没心思看，眼神越过他，直直落在沙发上某个娇小的身影上。
院长自然也察觉到他的目光了，赶紧侧了个身，给他让出一条道来。
“您里面请，里面请。”
祁昭微微颔首，礼貌的打了个照面后，长腿朝里面迈去——
院长正好也出来了，就在门口左右环顾了一下，确定没有人之后，赶紧把门给关了。
“来了。”
时染笑着跟他打招呼，完全不像是一个命案缠身的人。
祁昭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，只是直觉告诉自己，老太太的死可能没那么简单。
“家属的意思是，您在抢救之前就恐吓了病人，所以才导致病人顽疾发作，最后直接一命呜呼。”
“是的吧。”
主任点了下手机屏幕，指尖推起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，揉了揉穴位。
光是看着，就知道他很头疼。
“大教授，这里不能这么回答，你得说没有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不，你等会，我录音机还没开。”
“好了，我们重来。家属的意思是，您在……”
祁昭人都傻了。
这是在干嘛？
录假口供？
“祁院士，您这边坐，稍微等一下就好，马上就弄完了。”
院长压低了声音说，生怕把他的声音也给录进去了。
祁昭哭笑不得，十分配合的融入贼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