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？玩具熊？
我脑海立马浮现出了吕巧岚的那些熊。
不对，不太一样，不是同一款玩具熊。
外形很相似，但是……
那只熊双手撑着纸箱边缘，纽扣眼珠好像能有正常人的视线，扎在大虾身。
窸窸窣窣……叩叩……喀拉拉……窸窸窣窣……
周围的箱子里都出现了同样的声音，一只只玩具熊从箱子里爬了出来。
大虾身体僵硬，动弹不得。
他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，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。
那些熊没有嘴巴，脖子忽然裂开，脑袋往后仰。它们的整个脖子断口充满了尖利的小牙齿。
大虾这时候才跳了起来，慌忙往后跑去。他跑向了大门，大门依然无法打开。
那些熊冲了过来，蹦蹦跳跳，扑到了大虾身。
“啊啊啊啊啊”大虾惨叫着，身的皮肉被撕扯下来。
那群熊像是食人鱼，蜂拥而来，死咬着大虾。
“滚开！啊！滚！救命！”大虾呼喊着。
他看到了女人，那个母亲NP。她站在洗手间门口，冷漠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事情。
那其实不能算是冷漠。只是没什么表情。像是什么都没看见。更像是……
更像是游戏的立绘，只是创作者给人物的一个造型。
大虾的眼前一黑，眼窝的疼痛迟了一秒才传递到大脑。
他的挣扎已经变得虚弱。
我同样感觉到了疼痛。只是，在刚经历过沐歌能力的副作用后，这种程度的疼痛对我来说并不是不能忍受。
大虾显然没有这样的经验。
他痛得昏了过去，又被痛醒。
这种折磨究竟持续了多久，大虾已经无法去统计。所感觉到的，只有疼痛而已。
等到疼痛消失，他的呼吸、心跳逐渐平稳下来，他看到了光。
光芒从微弱到明亮。
一条条灯光拼接了起来，构成了字BA EN。
滋啦一声，灯熄灭了。
这样的场景，大虾在游戏看到过。
接下来会跳到主界面，可以选择再玩一次，或者退出。
大虾没有看到选项。
刺啦！
光芒又亮了起来，这次是一个小小的灯泡，让人眼熟的灯泡。
大虾颤抖起来。
他闭了眼睛，死死闭着眼睛，不愿意去看。他的心跳很快，呼吸粗重，惊恐让他的身体颤抖。
他已经被强制重新开始了。
又要玩一次游戏。
这样在地躺了很长时间，大虾才慢慢恢复过来。
他想到了失踪的小米。
这可能是报应，可能是迟来的一次追杀。
他或许应该在多年前和小米一块儿被杀死。
因为他没参加那次直播，所以侥幸逃过一劫。现在逃不掉了。
大虾哭了起来。
没死在那个游戏，死在另一个恐怖游戏了。
他还记得小米在视频通话最后和他说的话。
我看到大虾的这个回忆，愣住了。
大虾，是雷霆君？一个人？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这整件事唯一的“受害者”只有他一个。并不是失踪了两个人，只有一个……
那问题，会不会出在大虾本身身？
不是游戏《搜·灵》有问题，是大虾惹到了什么东西。
他身又没有阴气，没有怪的气息。
还有，我无法否认的，《搜·灵》和大虾现在身处的这个异空间给我带来某种感觉。游戏和这个空间都给我一种怪的感觉。最突出的，是那些熊了。
那些玩具熊不是吕巧岚的玩具熊，可是，又有种既视感。
毛绒玩具熊大概都差不多，都是圆耳朵、圆脑袋、圆身体，用纽扣给布娃娃当眼睛也不是谁家专利。很普通的玩具熊……那种感觉到底来自哪里呢……
我有些烦躁。
我无法行动，只能困在大虾的身体，这让我非常不踏实。
大虾的游戏水准大概是值得称道的，可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灵异事件，初次碰到，还惨死了一次，心理打击太大了。
梦境没有快进。
我想想大虾失踪的时间，有些怀疑这个空间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是不对等的。
又是这样……
日常生活，人很少注意到时间流逝。注意到的时候，要么是时间过去很久了，要么是时间才过去短暂的几秒钟、几分钟。工作日、周休日、节假日、十二个月份、三十天自然日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、一天二十四小时、一小时六十分钟、一分钟六十秒……
所有这些人为定下的单位是人生的刻度，是人生的坐标。
在遇到灵异事件之前，我都没考虑过这些。这跟空气、水一样，生活必不可少，只有失去了才会注意到。
我叹了口气。
没办法确认那个未来世界的情况，没办法确认这个异空间的情况……
或许这个异空间也是那个未来世界的一部分？
“呼……”大虾从地爬起来，脸的泪痕都干涸了，绷在皮肤。
他也没擦脸，木然地将桌子、床堆起来，拿着椅子爬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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